难怪明明是乔迁之喜，两人却都显得不高兴。
江枫准备去翻下
页。
翻页
时候，手掌盖在
照片上。
“叮
殡仪馆工作人员让陈素华挑些李明生前照片出来，陈素华看着那些老照片越看越伤心，红着眼睛翻着翻着就泪流不止，只能去整理衣服，让江枫来挑照片。
照片都在本厚厚相册里，就是李明生前最爱翻那本相册，里面大多是他和江慧琴合照，在江慧琴去世后李明除全家福再也没拍过别照片。
“爸昨天本来精神挺好，早上还喝小半碗粥，后来兴致来，就让
把相册拿出来给他看。他就坐在沙发上翻照片，翻着翻着，以为他睡着，中午时候本来想叫醒他问他要不要吃饭，没想到……”陈素华说着说着，又哽咽着哭起来，过许久才平复心情。
“小枫，你多挑点你太姑爷和太姑奶合照，这样你太姑爷在下面看也高兴。”陈素华道。
江枫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来对待这本相册。
在期末考试开始前天，李明去世。
江枫接到电话时候正在宿舍里突击背马原，满脑子都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突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消息大脑居然卡壳。
李明去世。
这是江枫第次直面亲人去世。
即使陈素华早就告诉过他李明时日不多消息，但是死亡在江枫看来是那
虚幻和遥远。仿佛故意要和医生作对样，医嘱说他最多只有半个月，李明就硬是撑16天，在早上十点安详走。
他对死亡太陌生，陌生得没有真实感，就算所有人都告诉他李明去世，他也在殡仪馆亲眼见到他冰冷尸体，江枫都不觉得他去世。
这件屋子里充满着他生活过气息，他和江慧琴在记忆里过去江枫仍历历在目。江枫翻开相册，依陈素华话，只找李明和江慧琴合照。
“伯母，这张怎样？”江枫找到张符合要求，端起相册给陈素华看。
黑白相片，年轻时李明和陈素华站在栋西式建筑前面，脸上带笑笑得却有些僵硬，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
“这张不行，你太姑爷不喜欢这张。”陈素华只瞟眼就否决，“这张照片是抗战时你太姑爷和太姑奶迁去旧金山在新家前照照片，你太姑爷不喜欢那地方，你太姑奶也不喜欢。”
殡仪馆已经联系好，葬礼定在六天后，江家人帮忙起处理后事。
李家本就人丁单薄，原本还有几个亲戚，全在特殊时期断关系从此再无往来。李教授又没有孩子，没什亲朋，好友也很少，在加上家中逢丧，更是显得孤寂凄清。
考完马原江枫就去李教授家帮忙。
老爷子带着江健康还有江枫几个叔伯去殡仪馆，江枫几个堂兄堂妹们要在外地要要上班上学，就只剩下他个人去李教授家帮陈素华起整理李明遗物。
也就是些衣服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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