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守约有半夜。后来夜里真下雪,细碎雪绒堆积在他们肩头,融化在他们衣裳上。等被抱下来时,几乎没知觉。
从此顾风简便留下病根,特别畏寒。
当时顾风简在高台上看着他,便是这种眼神。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怨愤,也没有失望。
许是觉得他不值得信任,所以就干脆不再开口。
他心里早该明白。五郎说是不再责备他,却也很难再信任他。可是信任这东西,他又该怎办呢?
顾国公身边还有位老者,二人都未着官服,但可看出他们身居高位。
他们身影被涌动人群所遮挡,又站在根长柱后方,若非看得仔细,还真发现不。
宋初昭先是惊喜。若是顾国公在此,凭他威望,群众应当能很快安定下来。
再过片刻,衙门或者金吾卫人,就该循声过来。
她张张嘴,打算开口喊人。出声前又想到他们二人选择站在暗处不动,或许是有别打算。她拿不准顾国公心思,又将话硬生生憋回去。
宋初昭被范崇青番吹捧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打架就打架,干嘛突然夸人?还夸得如此情真意切……让人不禁想和他做朋友。
她没来得及具体享受,人群中又有不善良人放声说道:“他们几人互相认识,分明是伙儿!怕是别有猫腻,不可相信他们!”
那人只在背后悄悄喊话,躲着不出来。不知道是个单纯唯恐天下不乱主,还是别有用心。
好在现场百姓们尚不至于失理智。他们只看看,不动手。
顾国公当下脚底生风,快步走上去,高声道:“
顾国公见自己儿子分明已经发现自己,结果表情瞬变,个欲言又止停顿,最后又状似无意挪开,当做无事发生,看得心下大痛。
……这是为何?
顾国公想起多年前幕。那幕是他心底永远无法结痂道伤口,平时用布蒙着,假装痊愈,而旦想起,便是血淋淋片。
那年天很冷,连同京城在内,十多个郡县都在遭受寒灾侵袭。到冬至时,福东来要求五郎站到祭台上去为百姓祈福,祈愿来年瑞雪丰年。
顾风简当时尚年幼,只穿着套单薄、不能避寒道服,同另外名道童起,高举着把剑,守在祭台上。
顾四郎依旧觉得此处过于危险。怕会有人耍阴招,防不胜防。他拉着宋初昭往自己身后带,小声道:“五弟,要不你先出去?”
宋初昭摇头说:“这时候跑,他们就要追,追,就真要打起来。”
季禹棠鬼似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压得很低,所以说得并不清楚:“若真出事,你哪能挨得打?顾五郎,今日之事当谢你,但不必你来替涉险。”
宋初昭点点头,人却没动,视线在人影快速搜寻,想要找到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主谋。
她多年学武,眼力极佳。这找,没发现什可疑人物,倒是先看见在街道对面驻足旁观顾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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