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说:“只是躺得久,出去随意走走。”
顾夫人郑重点头:“娘明白!”
宋初昭:“……”你又知道你明白?
顾夫人快速恢复冷静自持,说:“想你也该累,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下吧。娘不打扰你。晚些,叫比风把饭菜送你屋里。”
宋初昭惊讶于顾夫人宽容,对这事不仅不予追究,甚至不加过问。这与她宋家家风迥然相异啊!
她可以假装严肃,却少分顾风简骨子里那种冷意,顾夫人观她强撑表情,经过情绪修饰与母爱升华,从中读出委屈味道。
顾风简何时委屈过?
那看来是真很委屈!
顾夫人心疼道:“可摔疼?有哪里摔伤不曾?在何处摔?你这病还未好全,就急急忙忙地跑回去,是做什呀?你说,你若是想出去,只管从正门走就是,府上何人敢拦着你?当然,最好是能带个人……”
宋初昭实在不习惯她关切,忙避开她手,习惯性地拿出白帕,在衣服上粗糙地擦遍,说:“没什。只是蹭下。”
宋初昭回到顾府时候,纵然很小心,还是叫人给撞见。
且十分不幸是,撞见她,就是直在附近等着她顾夫人。
这与技术无关,纯粹是运气不好。
宋初昭心中叫苦,理下衣摆,带着大义凛然觉悟,继续抬头挺胸地朝前走去。准备好迎接顿家庭教育。
就是不知道他们顾家家法,是棍是鞭,是长是短,是狂风,bao雨式还是源远流长式。
父亲还总恐吓说京城大门大户规矩多,她若是留在京城,凭她秉性,早被诸位世家夫人传作笑话,让她回京后定记得好好收敛。
规矩在何处?!那天边还是那河里?
宋初昭陷入茫然之中,木然地迈开脚步往院中走去。未走出几步,理智回笼,骤然想起件事来:“有事要说!”
“嗯?”顾夫人,“何事?”
“合……合婚
她随意擦两下,察觉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抬起头,发现顾夫人眼睛正跟探究似地盯着她手上绢帕。
担忧不见,急切也不见,只有抹说不清暗光。
宋初昭:“……”
宋初昭硬着头皮说:“买。”
顾夫人忍着不笑,未说那帕子都旧,而且看样式还是位姑娘用。只换语调问:“你去哪里?娘想给你送些东西,才发现你不见。门房说未见你出去,把府里翻遍也不见人。你四哥都跑去找你。”
她……还行,不是非常挑。
那边顾夫人见到她,快步迎过来,面上急切。等看清她样子,更加慌张,连声询问道:“这是怎?怎弄成这个样子?”
宋初昭觉得自己还是挺整洁,这不全须全尾回来吗?也没缺条袖子少双鞋。
顾夫人双美目含着担忧:“儿,你为何不说话?”
宋初昭想顾风简不苟言笑,便也努力板起脸,回说:“不慎摔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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