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闻深吸两口气,也不走,说要看看妙儿是如何打扫,在旁选张椅子坐下。
顾风简不理会,只道:“二姑娘坐着地方,也别忘擦。”
宋诗闻表情黑,差点气得要走。人站起来,最后还是不甘,又坐下去。
又是个多时辰之后,妙儿将屋中所有角落都擦拭遍。这次不敢敷衍,做得极其仔细。连许多陈年污垢,也被她抠下来。
她双手被水泡得发白,腿脚和腰背因为需要不停弯曲下
屋里又安静下来。
妙儿见宋诗闻竟然说不过三姑娘,心下也有些急。手心变得湿润,端着盆也变得沉重。
宋诗闻干巴巴道:“妹妹这是从哪里学来手段?”
“不从哪里。”顾风简笑得十分坦诚,“会见顾家五公子时候,见他身边奴仆十分听话,好奇他顾府如何家规森严,于是聊两句。”
宋诗闻听见这话果然激动,脸上满是不赞同道:“你怎可与顾五郎私下会面?你该与他敬而远之才是!”
宋诗闻款款上前步说:“三妹,妙儿曾是婢女,与也算有段主仆情谊。她手拙嘴笨,偶尔会犯错,其实没什坏心。若是又说错话,望你看在姐姐面子上,能原谅她次。”
“你意思是,往后这宋府婢女,都不能去差使做事?”顾风简,“她是府中仆役,她不做,莫非你做?”
宋诗闻身边婢女急道:“们二姑娘身份尊贵,岂可相提并论?”
顾风简:“你们二姑娘身份尊贵,所以容得你们随意插嘴?未见过那户尊贵大户人家,御下如此宽纵。”
婢女默下,见宋诗闻面色紧绷,没有阻止她,又继续道:“们姑娘,是心怀慈悲。”
顾风简:“想见谁便见谁。想和谁说什话,就和谁说什话。反正往后和他,会是家人。下次见面,还想问问他,对待府中下人,究竟该慈悲,还是该约束。”
“你怎……”宋诗闻声音戛然而止,口气闷闷地憋在胸腔。
别说,她觉得这人还真敢。
宋初昭就是个野蛮疯子啊!
妙儿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还是得接着打扫,手指紧紧抠住水盆边缘,跪下道:“是奴婢不懂事,这就去打水,今日定将姑娘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风简好笑:“宋府下人真是奇怪。不听话,不做事,嘴碎,怠惰,还喜欢指手画脚。宋府如何纵容下人,与无关。可这人,既然是贴身婢女,便有权管教。”
宋诗闻唇色发白,依旧温婉道:“听说三妹已经叫她打扫两遍屋子。”
顾风简点头:“打扫两遍都没打扫干净,看来宋府奴仆平日确不常做事。身边不养废人,你若是舍不得,可以将她带回去。”
宋诗闻勉强笑道:“瞧着,已经打扫得挺干净。”
“眼里容不得脏。”顾风简眼睛在屋内几个角落转圈,“有没有用心打扫,还有哪里没有清理干净,她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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