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张张嘴,小声商量道:“那个……要不你当们是聋吧。别见外,有什想问尽管问,们肯定不往外说。”
黄哥冷峻道:“你少装,就你身上这点伤,三岁时候都只要妈个呼呼就好。”
邵知新放下手机,想想,往自己破皮手肘呼两口气。黄哥掌落在他脑门上,目露凶光。
这小子拆什台?
邵知新无辜瞪眼。
“应该跟车,这样还能顺便谴责下她。”徐钰遗憾道,“只能靠黄哥,辛苦嘴替。”
·
前方救护车内,黄哥背靠着车厢,腰板挺得笔直,冷眼看着孙益姚躺在病床上装晕。
对方额角冷汗已经干,两腿还在发颤,紧闭双目里眼珠不停乱转,呼吸也放得沉缓,没有规律地交替着。
大约是这段空白时间让她终于冷静下来,想明白自己做个极其错误决定,于是不知道怎面对,仿佛伪装出这种单薄衰弱模样,可以帮助她逃避现实。
救护车到,黄哥跟邵知新随行上车,先去医院检查下,确认没什问题,再回分局进行讯问。
何川舟开车跟在后面。车内众人还有些惊魂未定,上车后几分钟只是有搭没搭地聊几句,随后便保持安静。
他们各自将事情在心里复盘遍,整理着冲击而来信息点,捋顺之后,后排同事大感震撼地道:“感情你们今天早上那通诈,不仅从孙益姚嘴里套出话,还把她吓得连夜跑过来挖尸?”
徐钰扫眼手机上时间,更正道:“过0点,应该是昨天。”
后排同事拍下驾驶座椅背,敬佩道:“不愧是何队!”
那她诚然是在做白日梦。不管她那花花肠子在肚子里绕几道,这次也是法网难逃。
黄哥有许多话想说,可是碍于车上还有医生跟护士,只能暂时忍耐。
他眼神像夹着刀锋,锐利地落在孙益姚脸上,即便孙益姚闭着眼睛,仍旧感到万分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别过头,试图缓解那种芒刺在背不适感。
医生觑着黄哥表情,被那种阴沉与杀气所震慑,不敢随意聊天。边上护士同他样,两手摆在膝盖上,坐姿板正,好像回到当年考试现场。
这谁受得啊?
徐钰手搭上他肩膀,老气横秋地教育:“你不能因为黄哥不在,就漏掉他荣誉!你这厚此薄彼,要告诉他,让你见识下职场险恶。”
同事笑着抖掉她手:“你得吧你!你先整整你那满头乱毛。”
徐钰扯下头绳,粗,bao地用手指梳理,看着指缝中夹带下来缕长发,脸上笑容呆滞下,迅速转成酸涩,悲痛地自安慰:“唉,罢,也算值。”
可惜孙益姚到最后还死咬着牙关不肯说实话,如果讯问时候能击溃她心理防线问出具体埋尸点,那就省他们大功夫。
即便不说,问题也不大,根据孙益姚之前出没地点,警方加大力度排查,肯定能把尸体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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