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下意识应道:“诶!”
在没有任务情况下,何川舟会连名带姓地叫人,就意味着有不好事要发生。
邵知新显然还没学到这个知识点。他特意越过座位中间王熠飞,对何川舟摆出倾听姿态:“请讲!”
何川舟说:“让你多向前辈学习,看来
“王叔。”何川舟瞥身边人眼,无视他局促,平静说道,“阿飞找到。们局里还有事情要问,暂时不能让他回去。您放心,他目前状态生龙活虎,没受伤,没挨饿,切都好。”
王熠飞弯下腰,侧过耳朵,好离手机更近点。
汽车疾驰卷起噪音掩盖太多细节,纵然音量已经开到最大,也无法清楚听见对面动静。
王高瞻还是保持缄默,过片刻,才有轻微窸窣声再次响起。像是电流杂音,又像是他在换着手往衣服上擦汗。
何川舟知道他惶惶不安心情还难以调整,说:“晚点给你消息,们现在在回分局路上。”
王熠飞在卖惨上已经有高超技巧,上车后,他主动向何川舟坦诚自己最近几天悲惨遭遇。
荒废多年旧宅并不适合居住,地点是陶思悦选,他不敢跟对方抱怨,打满肚子腹稿,正好用来乞求何川舟同情。
“用抹布擦遍地板,清理出个房间。太热晚上开着窗户睡觉,结果院子里飞来团团蚊虫,感觉有几百只那多。楼上还总是传来些奇怪声音,吵得人神经衰弱。”
他说得声情并茂,说句停顿下,用余光偷偷打量何川舟,露出可怜委顿表情。
何川舟不吃他这套,抬手打断他,说:“把你话术留着点,等见到王叔以后再跟他讲,看看能不能让他消气。”
她准备挂断,王高瞻那边终于哑咽地给个回应:“谢谢。”
短短两个字,王熠飞从中听出苍凉与辛酸。好似是从架陈旧风箱里艰难挤出来,吹出风溶进烧得正盛炉火里,变得滚烫,下秒可能就要落下泪来。
邵知新见他周身暮气沉沉,用手肘碰碰,鼓励说:“王熠飞同志,你可是个做大事人啊!支棱点!”
黄哥抽口冷气,在耳机里拖着长音喊道:“小新啊……”语气里有种暗藏着耐人寻味钦佩。
邵知新还没品出味来,又听何川舟不温不火地喊:“邵知新。”
王熠飞立即闭上嘴,耷拉着脑袋,蔫巴巴地坐着。
何川舟当着他面摸出手机,找到王高瞻号码,拨打过去。
王熠飞看着刻意倾斜到自己面前屏幕,整个人变得十分紧张,不停挪动着屁股,期望何川舟能给他点缓刑宽赦,张张嘴,却不敢说出口。
在等待信号接通时间里,他死死盯着发光屏幕,默念“无人接听”心愿。可惜系统提示音才响不到三声对面就接起来,速度快得仿佛对方直在握着手机等待消息。
接通后,王高瞻没有出声,扬声器里隐约传出他压抑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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