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差不多是他竭尽全力效果,可惜他并没有喜剧天赋,外加观众不捧场,表演结果极为糟糕。
周拓行说到半停住,正好雨也小。他换个姿势,将伞整个倾斜在何川舟头顶,又弯下腰,用单只手不大便利地挽起她裤腿,以免被溅上泥渍。
虽然雨水直灌进他嘴里,他还是感受到口干舌燥。直起身时,冲何川舟笑笑,从怀里摸出张卡,递过去,不放弃地继续搭话:“你以后,想做什?”
何川舟直面无表情地坐着,并不在意自己衣服已经湿大半,只等周拓行说完话主动离开。
“你要去哪所学校啊?”周拓行不知道自己笑容十分勉强,整个肌肉走向都带着僵硬,“毕业后应该能找到暑假工吧。好多便利店老板都认识,可以给你介绍轻松工作。到时候跟你起去。个月四五千块钱应该能攒下来。”
何川舟清楚知道他在想什,搭在方向盘上手也不由收紧。
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片厚重云,傍晚时分苍穹在阴影遮盖下骤然间暗下来。
何川舟仰起头,望向天际处渺茫群山轮廓,感觉凭空掀起阵风,在吹着那氤氲山雾往远处走。
隐隐像是飘点雨。如果光色再黑点,大概就跟那天景色模样。
其实那句话并不是何旭亲口对她说,是周拓行后来转告她。
仰,只是纯粹地,想做个警察、做个好人。
她成熟里满是枯燥,不像是个20多岁人,更像是已经走完段人生,正在按部就班地执行自己第二段征程。
连黄哥以前也问过她:“你总是这不热情吗?”
何川舟告诉他:“没有必要。”
她热情都用在维持自己过得很好这件事上,其它事情没有必要。
何旭同事有给她捐款,但是何川舟没收。何旭工作那多年,哪怕各种意外花销多,存款多少还是有
何旭火化前后差不多周,何川舟直待在家里没去学校。
那天下午周拓行就来,打着把伞站在花坛边上,何川舟没有理会。
夜里刮起大风,他那把浅蓝色小伞左扑右倒,看起来快被风吹走,他干脆收起来,躲在没什用树荫下。
地表水坑里全是雨水打落痕迹,圈圈波纹荡碎路灯光。雨水敲打声音十分宁静,天黑时候,何川舟还是下来。
周拓行帮她撑住伞,给她讲学校里各种琐碎事,又说些并不好笑笑话。
黄哥当时叹气道:“你这样不叫过得很好啊。人终归是要往前走。”
又是这句话。何川舟已经听得有些厌烦。
她调转视线,重新落到周拓行那线条凌厉侧脸上。
车子已经熄火,可周拓行仍旧坐着没动。何川舟也就这样看着他。
脊背挺拔,脖颈修长,仪态不像是个长期伏案工作人。头发松松软软地垂下,确实是有点长。眸光半阖,眼神专注。轻抿唇线里藏着点黯然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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