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灵芸仰着头叫他，冲他咧嘴大笑，刘光昱犹豫
下，还是给她买。
他站在街边，看着袁灵芸
口口地吃。车来人往，驱不散他内心
孤寂。
将人送回学校后，他又路从镇上走回火车站。
后来手机有导航软件，他拿来计算过距离。
共是19.8公里。他有天多时间没吃饭，又沿着马路走个晚上。
刘光昱偏头看她，觉得她眼睛特别亮，睁得浑圆，跟许春回很像。
额头淌下汗压得他眼皮沉累，他用力眨眨眼睛，瞬间感觉自己应该要长大，忍着酸涩胀痛内心，冲她摇摇头。
很快学校下课，袁灵芸飞奔出来找他。
刘光昱魂不守舍，牵着她逛会儿。满脑子都是许春回事，不明白她为什
言而无信。
有愤怒，不过很无力，更多是失望与恐惧。
其实刘光昱找过次。
期待是最恐怖东西，他那时还承受不。
他拿上自己所有钱，又翻空家里全部衣柜，还找派出所民警借十块，按照他记住路线，独自人来A市。
遗憾是他没找到许春回，不过他路询问，最后幸运地找到袁灵芸在镇上读小学。
他扒着防盗用铁拉门，跟袁灵芸天真眼神对视，不知道该怎开口，犹豫半晌，才问：“妈妈有说什时候来接
过来吗？”
那晚上，他感觉把自己人生路都走尽。
面走面哭，同时把幼稚、天真，所有不需要东西，都在那段路上抛下去。
半夜睡在国道边树林里时候，他闻着车道上飘来灰尘味，就决定好。
许春回他会留给袁灵芸，希望她们以后能好好生活。自己不管过成什样子，都不要再去打扰。
之后十三年里，刘光昱什苦都吃过。挨过打、受过骗。直在生存边缘打转。
刘光昱很害怕，六月天里也仿佛被冷气环绕，两手直瑟瑟发抖。
镇上也没什店铺，不过学校附近有很多零食店。
袁灵芸觉得这个哥哥很好，紧紧抱着他手，路过家小卖部时，拽着他停下来，朝他撒娇道：“哥，好想吃那个雪糕，妈妈不给买。她之前还答应过考前三就给买，结果她说话不算话！”
刘光昱身上没有多余钱。
他准备钱，除买火车票还剩下十块。他路上买瓶水，买个包子。从镇上坐车回县城，再去火车站，还要五块钱路费。袁灵芸想要那盒雪糕要块钱，他也从来没吃过。
袁灵芸说不大清楚，她根本不解事情本质是什，想想道：“奶奶说她不同意。爸好像也不同意。”
刘光昱心猛地凉，时间两腿站不稳，蹲到地上。
袁灵芸跟着蹲下来，关心地问：“你怎？”
那时候是初夏，刘光昱身上件蓝色短袖全被汗水打湿，他摇摇头，手掌按在被晒得滚烫水泥地上，全身都失知觉。
袁灵芸又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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