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哥唇色苍白，头发出油，有种好些天没洗脸
邋遢。他看着杯子里清澈白水，问道：“
枸杞呢？你们年轻人不需要，需要啊！”
何川舟耸肩。
黄哥也不好计较，没滋没味地喝
口。
何川舟拿起桌上笔，夹在手指中间，提句：“袁灵芸等在外面。”
刘光昱说：“哦。”
黄哥直接将人带进讯问室。何川舟洗过冷水脸，精神不少，倒两杯热水，慢条斯理地进去。
刘光昱视线在两人间转圈，落在何川舟身上，虽然是问句不过语气肯定：“是你找到袁灵芸？”
何川舟眨下眼睛，应道：“是。”
刘光昱抬着下巴，眼皮半阖，总给人种傲慢挑衅错觉，不过他此刻只是由衷好奇：“你是怎
找到她？”
何川舟把水在黄哥桌前放下，转过身才答：“通过你抽屉里两张宣传单。不过当时只是碰运气试试。”
那纷乱脚步声惊醒过来。徐钰脑袋歪，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折到脖子。
邵知新停住脚步，口气都没喘上来，语速短促地道：“何队，下边儿派出所人通知说，刘光昱投案自首！他们那儿人手不够，黄哥现在过去接人！”
袁灵芸靠坐在长椅上，抱着外套睁开眼睛，见何川舟等人利落起身，大脑还处于停滞混沌状态。等再个眨眼，休息区已经空。
她小跑着追上去，叫住人群最后面徐钰，问：“这是你们什新式审问手段吗？”
“当然不是啊，讯问有严格流程规定，刘光昱是真自首。”徐钰挥挥手，“其实剩下事跟你没什关系，你累话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审讯出结果，明天们会再通知你。毕竟你是刘光昱家属。”
何川舟好笑道：“你们两个人真奇怪，提起对方都是这种无所谓态度。动作倒是很诚实，做不到那冷漠。”
讯问室里有点暖和，刘光昱冻疮开始发痒。他低头用力搓着自己手指，结果觉得全身皮肤都痒起来，不舒服地挪动姿势。
何川舟问：“你是因为袁灵芸才杀陶先勇吗？”
刘光昱低着头，听不出悔过意味，坦率承认：“是杀人。”
何川舟：“怎杀人？”
刘光昱表情显得十分意外，随即自嘲着笑起来，唇角向下微抿，摇摇头。
“总是很倒霉。”
“不定全是倒霉。”何川舟说，“只是人习惯跟潜意识都会留下痕迹。”
何川舟在空位上坐下，平淡地打量他。刘光昱原本也在看她，对视片刻后，先步滑开目光。
其实这样看，刘光昱跟袁灵芸还是挺相像，比照片上生动得多，神态气质里都有股如出辙倔强。
袁灵芸浑浑噩噩地站会儿，又坐回到角落椅子上。
片刻后，她嫌空气太闷，又站起身，将窗户推开条缝。
冷气瞬间灌进来，还有早春特有草木清香。
大约过半小时，辆警车驶进分局。
是刘光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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