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远能感觉得到,桑州文武百官亦是个个绷着脊背,紧张得不行。
坐在幽无命下首是桑州首相,他真正是如坐针毡,朝着幽无命那半张脸上居然浮起细小鸡皮疙瘩。
桑远远落座之后,忍又忍,才没把笑容浮到脸上。
这回,她与
桑远远喜极而泣。
这都多久,她,终于听到个人正确地称呼她大脸花。
不过桑夫人这个骂法是不是出点问题?桑不近若是鳖孙,那她……算,随便吧。
桑远远笑笑地摇着头,指挥大脸花往桑夫人脸上呼呼地喷洒养颜灵雾。
等到母女二人做完大脸花SPA,正殿中,晚宴也准备妥当。
“桑不近是乌龟大王八!还要从台阶掉下去!”
字迹虽然稚嫩,但她看眼就认出这正是她字。破碎零散画面在眼前晃而过,她忽然便记起当时心境——具体发生什事完全不记得,就只记得桑不近年少顽皮,把她气得够戗,那瞬间情绪涌上心头,她与往昔共鸣,恨不得把桑不近摁在地上顿摩擦。
她站起来,脑袋阵眩晕,脊背寒气直窜。这,绝对不可能是别人记忆!她和桑不近,绝对曾经起长大过!
桑夫人急急上前搀住她。
“阿娘,离家太久,女儿不孝!”千头万绪涌到心中,她捂住嘴巴,哭得像个孩子。
什用!分明自己照顾不好闺女,还给打马虎眼儿,说你谁都不记得!没用东西,以后也不认他们,活该!”
桑远远:“……阿娘确实是忘记许多事情,可以看看这里吗?”
“当然!”桑夫人道,“想添什只管对说!”
桑远远环视着大殿。
来到这里,熟悉感觉更加浓郁。
毕竟是幽州国君驾临,该少礼仪还是少不得。
侍女鱼贯而入,助桑远远洗漱、更衣。
这回她穿是月白丝袍,缀满繁复暗织花样,头上顶着不大不小华冠,如缎般长发披散在脑后,对镜照,不知年纪,只知是人间绝色。
侍女搀着她步入设宴大殿。
灯火辉煌,上首两首王者行礼之后,端正对坐。
不知在哪里受尽委屈孩子。
她哭,桑夫人哪里还抑制得住,当即手执着手,哭成两个大花脸。
许久,两人断断续续歇下来。
“阿娘,”看着桑夫人肿成桃子般眼睛,桑远远迅速压下情绪,手招,抛出朵大脸花,“来来来,试试这个!”
桑夫人瞪着大脸花,柳眉倒竖:“桑不近这个鳖孙!这好看向日葵,他居然给说妹妹放是大嘴花!这心里还愁好几天哟!”
她走到大木柱边上。
木柱子上,刻着道道痕迹。
她仿佛看见个小女孩,每年长高些,父母兄长围在身边,开开心心地在木柱上刻上刀,然后家人乐呵呵去庆生。
她盯着木柱发会儿呆,然后径直走到宫殿角。
墙角歪歪斜斜刻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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