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间包厢,桑远远眼便看到自己要找红衣女子。
女子描着入鬓红眉,眉心点朱红玫瓣,唇角夸张地画出两道上挑唇线,艳光四射,身红衣上用暗线纹着金鸟,低调又华贵。身上没有丝毫媚态,眉眼举止英姿勃发,颇有几分中性美感。
就像个火红太阳,光芒夺目,风姿灼人。
桑远远看得怔——阿古说法太保守,这名红衣女和她何止三分相似!至少也是像五分。卸妆之后,恐怕能像七八分!
更奇是,见到她第眼,桑远远心头就浮起种浓浓似曾相识怪异感。
泛光玉台上有佳人在抚琴,冰山般美人,让人以为错进什高雅殿堂。
凤娘引着桑远远在楼下绕圈,并未找到她想找人。
“恐怕是在包厢,这可有些麻烦。”凤娘略微沉吟,“妹妹可愿意换身衣裳进去送茶水?”
桑远远自然求之不得。
凤娘寻身只露出点点玉肩白色纱衣让她换上,用玉盘端细长瓷壶,挨间包厢送过去。
中年烟花女顿时面露同情。虽然沦落风尘,但人心总是肉长,看着桑远远这模样,便为她不值,也替她难过。
更让她感到难得是,面对沦落风尘自己,对方竟没有表露出丝毫鄙夷,对自己触碰毫无芥蒂,并不嫌‘脏’。
于是中年女子神色更真挚几分:“妹妹你也别太难过,日后留心替你看着些,会交待底下姑娘,不动声色劝着他些,让他回家好好过日子,啊!若不嫌弃,可以叫声凤娘。”
桑远远从善如流,眼泪说掉就掉:“多谢凤娘!”
凤娘心头发软,叹息着,引她走向楼中。
她不动声色环视屋中,并没有看到宁鸿才和护卫们身影。
只见名粉纱女子娇笑着,正往红衣女杯中添酒,口中嗔道:“女公子怎地就关心小玉漱事嘛,奴是哪里不好?老说个死人事情,多晦气呀!”
桑远远动作微微顿。
小玉漱这个名字,她曾听到过。那日姜谨鹏潜入帝宫,想要杀死她嫁祸给姜谨真时,便提
“戌时楼下有好节目,这会儿,客人们应当只会让姑娘陪着饮些酒。妹妹只管放心进去,看眼便出来,没事。”凤娘隐晦地安抚她。
桑远远点点头,装出副鼓足勇气模样,敲门进入第处包厢。
里头场景并不陌生。
酒酒肉肉,男男女女,早已司空见惯。
她敛气息,丝毫也不引人注意地换走桌面上旧茶壶。
行出两步,忍不住多嘴劝道:“其实们女人哪,也未必非要靠着男人过活,对自己狠些,总能找到出路。有些男人,是靠不住呀!”
桑远远‘执迷不悟’,哀凄地摇着头。
凤娘也不好再劝,只能悄悄叹息。
二人进入楼阁。
这帝都销金窟,果真非同凡响,金柱玉栏,装饰都是上好云雾绸纱,盆景用是玉釉,朵朵鲜花娇艳欲滴,无处不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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