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远留着几支萤烛,放下深青色幔帐,
桑远远眼疾手快,赶紧去托他,不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沉,带着她摔倒在地上,还整个压住她。
幸好她身上穿着战甲,没叫他压得闭过气去。
扑腾半天,终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她悄悄叫来小五小六,把幽无命扶回青玉床榻上,卸去沉重战甲。
战甲除,立刻发现他心口箭伤迸裂,层层叠叠鲜血凝在衣裳里,都结成层厚厚痂。
睡美人又次陷入沉眠。
到匾额右下方纹着‘白’字图样店铺前,幽无命拉起面罩,遮住两人脸,大大咧咧踏进去。
“取最好芙蓉脂来。”他吊儿郎当地道,“军爷这里,钱不是问题。”
桑远远觉得他这是在掩耳盗铃,因为主君战甲实在是太好认。还军爷,真是无力吐槽鬼畜。
店里伙计腿都在抖。
芙蓉脂装在小小玉盒中,冰冰凉凉盒子,拿在手里却像个烙铁样,烙得桑远远面红耳赤。
片刻后,她打破沉闷:“若是父王坑你,那只能尽力补偿,与你同生共死,如何?”
幽无命笑笑,没接话。
桑远远瞥着他神色,便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自有打算。
很快,大军便回到幽都。
王师凯旋,沉闷气氛之中像是扔进串鞭炮。
拍板。
冀州王亲赴天都为幽无命求情,如今领兵,便是冀州王世子,冀乐池。
个灵明境五重天强者。
桑远远神秘笑:“正好父王也快到天都,不如们这样……”
很快,王令传下去。
他也没打声招呼,桑远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识疗伤去。
两位白发苍苍医者被唤过来,好通忙活,将他伤口清洗好几遍,敷好伤药,千叮咛万嘱咐,让桑远远看好他,不许他下床,更不许剧烈运动。
桑远远莫名感到心虚。
……
夜色缓缓占领黑木雕花大窗。
回到王宫时,她腿也有点抖。
虽然幽无命带着伤,但这个男人,好像根本不知伤痛,只要他没倒下,都可以跟没事人样。
他攥着她手腕,大步流星踏向寑殿,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
她被迫小跑起来。
没想到是,幽无命进寑殿就倒下。
片沉重阴云之上,星星点点地蹦跳着欢乐。
进入王城后,幽无命挥退左右,从侧门静悄悄地离开王宫。
桑远远:“?”
“买东西。”他神秘兮兮地道。
桑远远脸蛋腾下红。
聊完边境战事,二人就像是树上忽然停止鸣叫蝉样,气氛瞬间陷入凝滞。
前夜定下计划之后,幽无命便很大方地让人将那几个叛逆伪造文书送往桑州,请桑州王依计行事。
若是桑州王起心动念,把证据悄悄递到帝君案头,那就是大功件,灭幽之后,必能分到最大利益。
王族为大业牺牲儿女,其实是很正常事情。
桑远远无法替旁人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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