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幽盈月,站起来,用另条绸布擦擦手,斜眼看向姜谨元。
姜谨元吓得缩到韩少陵身后。
“啊,”幽无命叹道,“韩州王真是大方,天都贵客到来,便让这王妹盛情招待……真是礼仪周全。”
韩少陵脸色发青,小心地将姜谨元护在身后,冷声道:“幽州王慎言。此事定有误会。”
手下亲卫已围上来,将姜谨元小心地围在正中,以防幽无命突然发难。
本欲盈盈拜,不想走到半途,竟是腿软,直直跌下去,顺势行个五体投体大礼。
幽无命轻笑出声。
“王妹,数年未见,倒是比从前更懂礼貌。看来,韩州王调教有方。”
这个人开口,便像是自带禁言光环,周遭瞬息之间鸦雀无声。
偶有焦木噼啪响,显得异常突兀。
吓幽盈月。
谁能想到会失火呢?
幽盈月是真吓坏,像只小鸡崽似,抱住韩少陵就不撒手:“韩郎!韩郎!他,他跑到殿里,放火烧!韩郎为作主啊呜呜呜……好害怕呜呜呜……”
幽盈月从前那嚣张,很大部分原因是她身边有灰衣这个灵明境强者——她在前头杀人放火,灰衣总会给她收尾善后。如今灰衣被韩少陵处死,她就像失去眼睛和臂膀,再遇上事,心神立即崩溃。
姜谨元也吓得不浅。他是被烟呛醒,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和韩少陵小老婆躺在张床上,帐外浓烟滚滚,吓得他佛出世二佛升天,当即拍醒幽盈月,招呼她往外逃。
谁都觉得今日之事很难善。
却见幽无命笑吟吟地抱起胳膊,神情更加无害:“幽某当比姜小侄更要贵重几分,想来韩兄必不会叫失望。”
韩少陵脸更绿三分。
幽无命笑得像个小恶魔:“
姜谨元也吓傻。
整个火场废墟,就像个静默结界,诡异地凝滞,所有焦点都聚集在幽盈月身上,等待她打破僵局。
幽盈月干脆利落地晕过去。
幽无命脸怪异,上前两步,伸出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幽盈月后衣领上那圈厚重纹饰,像拎只小虫子样,把她上半身拎起来。
他微微躬着身,侧着头,看看幽盈月脸,然后很无辜地望向韩少陵:“王妹见到,开心到晕厥。”
结果这个女人浑不知数,竟拉扯着他大呼小叫,两个人正纠缠不清时,便见有人扛着巨桶冲进殿中,兜头给床榻上男女二人个透心凉。
真是百口莫辩。
“老师,不是放火。也不知道怎就在那里……什也没有做,真老师……”姜谨元像是只被,bao雨打过小山鸡,蔫巴巴。
“韩郎替作主呜呜呜呜……嘎!”幽盈月哭到半,忽然看见幽无命似笑非笑地站在旁睨着她,吓得眼泪鼻涕声音都憋回去,湿透衣裳好像瞬间结冰,冻得她筛糠般颤抖起来。
“王王王、兄。”她松开韩少陵,两股战战,挪向幽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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