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双亲去世,他与余研起生活。余研照顾着他,温暖着他,他所有爱都倾注在那个女人身上,可是余研走,把他爱也同带走。
他活着,又如死人般麻木。
他不知道怎照顾孩子,不知道做什对患病儿子有利,于是他找专业人士,他们会帮他解决切,让人后顾无忧。
沈然真是说对,除给予金钱,他确不知道怎当好个父亲,不知道怎样才算合格。
叶芽眸中倒映着男人沧桑面容,心中微动,吞吞吐吐说:“其实……也没给人当过妈妈。”
“木头人不会把别人心事说出去。”
叶霖川半晌才领会她意思,不禁笑声。
他眯眼看着窗外漆黑深邃夜空,内心如那夜色样孤寂无岸。
余研死后,他心跟着死,每天公司,会议;会议,公司,这样生活日日重复,枯燥乏味,人生好像眼就能看到头。叶霖川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步田地,几个月后最坏结果是败诉,偿还债务,申请个人破产。
可是他孩子呢?孩子怎办?以前什都有时候叶霖川从不会为兄弟两考虑,他们只需要接受最好治疗,最好生活环境与教育方式,只需如此便够。如今背负债务,走到绝途,他不怕无所有,怕是无所有后,能否继续保障他们生活。
过她眉眼,望着小姑娘那好奇眼神,故意把瓶子在她眼前晃晃:“想喝?”
她诚实点点头,双眼几乎黏在罐子上头。
“想得美。”
看着那收回去易拉罐,叶芽扯扯嘴角,手脚并用爬上沙发,偷偷摸摸捡起个喝完罐子,把里面还剩下点点酒渍倒在舌头上。叶芽吧咂吧咂嘴,尝过味道后表情立马扭曲。
身边人低笑出声,“好喝吗?”
“……”
叶霖川看过去。
叶芽与之对视,小模样很认真。
所有情绪在此刻化作成灰,叶霖川从沉重思绪中走出,深吸口气
他们又会不会嫌弃他这个宛如丧家犬爸爸。
“沈然说得对,根本不会做父亲。”
除钱,他什都给不他们。
叶霖川靠着椅背,喉结翻滚,积压在胸口酸涩苦楚与声音同发出:“没人教怎做个父亲,甚至连儿子都没有当几年。”
父母是商业联姻,生他只是项长期投资,只要他健康长大,继承家业,那便是投资成功。他就像是颗在冰雪中肆意生长柏树,慢慢没人情味。
叶芽摇摇头。
他放下啤酒,整个人蜷窝在柔软沙发里,墙壁上时针摆动,窗外暮色正浓,稀疏星光紧紧环绕在玄月身旁,耳边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呼吸时所发出气流声。他目光深邃,表情深沉到让叶芽看不懂。
但她能明白叶霖川是不开心,人世间纷繁迫促像阴影般纠缠在他眉眼之间,眼便能觉察出心底沉重。
“现在是木头人。”叶芽往过靠靠,盘腿坐着动不动。
叶霖川尾音上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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