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护着你男孩是谁?”他问,“你流浪儿朋友?”
“蛇牙,他……经常给们……带些吃。”白纸咽下汤汁后吐出舌头,含糊不清道,“只要跟你们走,你们……就不会抓他吧?他不……是女巫。”
“当然,”培罗面无表情道,“他根本无关紧要。”「经常带吃」这句话让他稍稍有些意外,贫民窟里很少会出现这样人,食物缺乏导致互相抢夺事件倒时有发生——当自己都活不下去时,哪会有心情关心其他人。而且蛇牙这个名字……颇有点像老鼠风格。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多问句,“你刚才说「们」——除你之外,还有其它女巫吗?”
“没有,”白纸摇摇头,“大家都是附近孤儿。”
。
毫无疑问,只有流浪儿才会使用如此随意名字。
自从上船后,她就待在甲板下舱室里语不发,即使冻得手指通红,全身瑟瑟发抖,她也没有吭过声。为保险起见,培罗还给她戴上神罚之锁,毕竟殿下再怎宣传女巫和常人无异,他也不会完全相信这种拥有不可思议力量人真会跟常人样——哪怕是次无心举动,都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为什不躺进被子里?”培罗指指悬挂在舱室段吊床——船舱空间有限,水手们般都会睡在悬空吊床里,上面包裹有粗麻被,说不上有多舒适,但至少可以保暖。
“会弄脏。”她低声道。
这让培罗稍微放心下来,“那个老神棍说用能力除雪又是怎回事?还是第次见到有女巫敢在众人面前使用自己能力。”
“蛇牙提议,他说可以帮助居民快速清除掉屋顶积雪,同时换取点食物,这样能让大家都不饿肚子。戏剧院成天都在演女巫故事,现在人们已经不惧怕女巫,只要肯干,他就去找那些大人协商。”
原来如此,培罗忍不住翘起嘴角,这家伙还挺有意思,懂得善加利用手中资源,但未免太小看教会影响,“那你换到吃吗?”
“嗯……”白纸低下头去,“扫三个屋顶,有家把赶出去,另外两家给半块面包和张烙饼。不过到第四家时……”
就遇到那个满怀恨意老妇人,培罗拍拍她脑袋,
“水手不会比你更干净,”他找块还算干燥地方坐下,“这趟旅途需要三天时间,你打算就直这坐着?恐怕还没到边陲镇,你就要死在路上。”
“边陲镇?”白纸愣愣。
“不是告诉过你吗?去个适合女巫居住地方。”培罗打开瓦罐,“来喝完热汤,然后躺到吊床上去。”
这次女孩没有拒绝,看得出她着实饿坏,抱起瓦罐直接喝起来,也不怕被烫坏舌头。
培罗摇摇头,她身体瘦得就跟猴子样,头发上污垢已经固结,衣服大概是从哪里捡来,上面有好几处破洞——光从外表来看,就跟要塞众多流浪儿没什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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