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底部是块巨大圆盘形白色磨石,表面如同镜子般光滑,站在上面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倒影。经过工匠巧妙设计,从穹顶天窗射进来光线,在坑壁内多次折射后,会恰好汇聚在洞底这块磨石上。即使没有燃起火把,天坑底部也不是片漆黑。
只有身处坑底才会发现,阳光并非是无色。磨石被照耀后反射出淡淡蓝光,抬头望去,整个天坑被这抹蓝光点亮,呈现出冷冽色泽。仔细看话,还能注意到光线较亮处有无数尘埃在飞扬,如同古书中记载微小生灵。
利用洞底山壁上自然形成孔洞,教会将其打通连接,进步扩大,建造赫尔梅斯机关。也多亏这些四通八达孔洞,使得此地空气流通畅快,完全没有置身地底深处那般腐朽沉闷感觉。
梅恩迈入机关大门,防卫力量顿时严密许多。这里审判军五人为组,守卫着每道关卡——他们都是教会最为忠诚武士,旦接受这个职责,所有人将在机关中度过生,永远不能再回到地面。
事实上只有他和教皇能出入机关,就连希瑟和泰
主教梅恩踏过阶又阶环形楼梯,向地底深处走去。
这是处自然形成天坑,深度至少能没过四座天之塔,直径约有二十余丈,塞进座领主城堡绰绰有余。洞井内起初并不昏暗,高高穹顶上留有天窗,光线透过扇扇窗户窜入地下,在寒冰铸就石壁上留下蜿蜒曲折光斑。
随着高度不断下降,光斑逐渐变暗,很快和石壁融为体。但坑洞中心却反射出淡淡蓝光,越往下走就越明显,即使不持火把,也不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困境中。
脚下楼梯如同条环绕坑洞小蛇,紧紧贴在岩壁上。
楼梯板是花岗石削切而成,呈长方形,厚三指,够两人并肩而行。端嵌入岩壁里,另端悬空。为防止意外跌落,悬空端头立有木栏杆,栏杆间用绳索相连。
他没有数过这里到底有多少阶楼梯,但他知道,每块石板铺设都艰巨无比。教会石匠们依靠绳索悬吊而下,在坚硬岩石上敲凿出足够深凹槽,然后把块块石板塞入其中。每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绳索滑脱或崩断坠入坑底,足有三百人之多。
若建在头顶赫尔梅斯大教堂是教会不屈精神象征,那深藏在洞井底层赫尔梅斯机关才是教会真正核心。
阶梯边石壁上镶嵌着神罚之石,每隔百步就会有名审判军站岗守卫,机关内还有队神罚军随时待命迎击入侵者。而穹顶和大教堂地板夹层之间,埋藏着许许多多沙包和碎石。若是圣城防线失手,众人不得不撤离时,教皇就会启动陷阱,让砂砾和碎石将这里彻底掩埋。
尽管梅恩不是第次前往赫尔梅斯机关,但行走在半空中感觉仍让他觉得头晕目眩。特别是向张望时候,总会产生自己正在坠落错觉。
当双脚踏在坚实地面上时,他才稍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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