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安娜小姐,”罗兰打断道,“是你力量。”
女巫眨眨她那双漂亮蓝眼睛。
“世间大多数人对你们有偏见,认为女巫力量来自魔鬼,是极其邪恶。其实他们错,”罗兰蹲下身子,平视对方,“而你同样不这认为,对吧?”
他想起安娜在地牢里那声轻笑,个自认为邪恶人又怎可能发出那样饱含嘲讽笑声?
“从没有用它伤害过别人,”她轻声说,“除那个强盗。”
明白,原来在监牢里说聘用她竟是王国四王子,而且聘用之词居然不是玩笑。契约上清楚写着她若为王子效力,每月都会有枚金龙报酬。
安娜清楚枚金龙意味着什,他父亲终日在矿洞工作,按出矿量多少来决定薪水,收成最好时候也不过枚银狼。而百枚银狼才能兑换到块金龙,这还要看银狼是否足色。
那,她工作是什,陪王子睡觉?洗浴时安娜也确听侍女们这窃窃私语过,可她不认为自己值这个价。被魔鬼侵蚀血脉,自甘堕落不洁者……任何人知道她真实身份后只会避之不及,就算王子好奇心强盛到这个程度,连魔鬼都不畏惧,也无需付她任何报酬啊。
当天晚上没人来找她,她睡着——那是安娜有生以来睡过最柔软床,以至于她刚躺上去就进入梦乡。第二天睁开眼时已是中午,午餐有专人送到房间里来,面包、奶酪外加块牛排。她明明已经打算死去——连生命都决定要放弃人,还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留念?她原本是怎想。但将牛排放进嘴里后,安娜眼泪忍不住冒出来。
肉汁和胡椒粉混合着在口中化开,浓厚辛香味参杂着丝甘甜反复冲击她味蕾,直至咽下去后依然充斥口腔……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那点美好东西。
“反抗侵害并不是种过错,你做得很对。人们恐惧你是因为他们不解你——他们知道不断训练可以造就位强壮战士,却不知道该如何变成名女巫。未知力量总是让人害怕。”
“你点都不害怕。”安娜说。
“因为知道它属于你,”罗兰笑起来,“如果那名强盗也拥有如此惊人力量,可不敢站在他面前。”
“好,让们开始吧。”他说。
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这样食物,即使是邪魔蚀体时,自己也会有更多勇气去抵抗吧?
此刻站在这个既不像寝宫,又不像牢笼木棚子里,她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对方需要,那不管是穿如此奇怪衣服也好,召唤那不可思议力量也罢,她都愿意试试。于是她又重复问次,只是这次没有再犹豫。
“殿下,你需要做什?”
“目前来说,你要控制自己力量,反复练习它,直到能收发自如。”
“你是说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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