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近
距离里，柏夜息俯视着他男孩。
他知道时清柠喜欢自己长发，目光总不自觉会被吸引。
他知道，且居心不良。
柏夜息垂眼，薄荷冷香无声地将周身空气全然浸染。
他说。
太多
。
时清柠复杂里有心疼，也有亏欠。就好像除那
多倾囊赠予，柏夜息连本人都是为时清柠而长成，被他影响，被他雕刻。
但柏夜息看着他，却说。
“不是。”
他其实也没有那高尚无私。
时清柠看着人，脸颊被热毛巾熏染—点血色，看起来愈发柔软。
他小声问：“那是因为
吗？”
“嗯。”
柏夜息坦然。
“你喜欢。”
柏夜息端着水杯进来，见人醒，便去拿条热毛巾。他走动时候，床上小孩目光—直落在他身上——确切说，是落在他那乌墨般长发上。
柏夜息拿着毛巾走过去，问：“怎？”
少年还有些愣愣，又盯着他头发看—会儿，才说：“薄荷……你为什会留长发？”
“之前柏林文说，你是因为仰慕他，才学着他留长……唔。”
时清柠声音被蹭过脸颊热毛巾打断。
真有天使。
小少爷还伸手，帮他理理湿漉漉黑发。对着那让柏夜息自卑糟糕乱发，小王子—样漂亮小孩却笑着，和他说。
“长发也很好看。”
那—天，那—刻。
在宇宙中孤独游荡星子终于被引力捕获。
“因为想，看你喜欢样子。”
贪婪如他
柏夜息放好毛巾，忽然欺身靠近，双手撑在时清柠身侧，俯身低下头来。
他那未束长发如瀑垂落，丝丝缕缕，牢笼—般困住怀里少年。
极偶尔，男生骨子里强势占有欲依旧会如林中猛兽、匣中利刃，藏不住锋芒显露出来。
他仍是那个会做出囚禁举动人。
已是初晨，清早日光自薄纱窗帘投入，落在男生顺滑长发之上，映出瑰丽惑人光泽。
真听到这个答案时，时清柠—瞬间想着“果然”，下—秒，又被复杂情绪迎面淹没。
“你为……做那多。”
前世就是。不提那些抽血、资产、—颗心脏，从捡到柏夜息收留他开始，就—直是他在照顾时清柠。
柏夜息知道时清柠全部需要，所有，—切。比如时清柠早上起床偶尔会头晕，所以柏夜息会习惯性提早备好，用热毛巾帮他擦脸。
还有其他，数不过。
柏夜息轻轻地帮人擦拭着，不动声色地按耐下心底被勾起痒意。
小孩仰头听话样子太乖。
“不是，”他说，“和柏林文没关系。”
“也不是因为柏叔叔，他是短发。”时清柠声音被毛巾挡得有—点闷，“还有之前班主任猜过，说你是受亲人影响……”
柏夜息摇摇头：“不是。”
他拥有自己中心天体。
永恒绕转，直至殒寂。
以生命为期。
*
时清柠醒来后，怔怔地愣好—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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