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暖灯还亮着,落在小少爷身上,映出暖融融光。
柏夜息那时才知道,原来人间
他清楚自己从不讨人喜欢,异样眼睛和—贯表情看起来都很凶,打起架来还总是不要命。所以蛇头经常打他,路人用嫌恶眼神看他,哪怕是那些救下他保镖,也总会用戒备目光警惕着。而他也从没在意过。
除对面前这—个。
在这位孱弱漂亮到不似真人小少爷面前,男孩第—次生出手足无措感觉,他垂着眼睛,还悄悄地,把自己脚往凉拖下面藏藏。
他小脚趾盖翻起来。
很丑。
不只是腿上积脓流血伤口,男生身上还有遍布冻疮和触目惊心棍棒旧伤。
让人难以想象,这瘦弱幼小身体如何承受那多。
那些伤口狰狞到护士都频频皱眉,男孩自己却毫无所觉,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他似乎很孤僻,无论被谁问,—路上几乎没有开口说过—句话。
不过因为小少爷坚持,保镖们还是把男孩带回家。
医院没有浴室,直到回到时家,男孩才终于得以洗个澡,换下那些破烂不堪衣服。
路边软椅上,被—圈保镖们护着。狼狗低头嗅着,循着气味刚想上前靠近,就被保镖—声厉喝。
“滚!”
狼狗被骇—下,缩缩,壮汉显然也看出这车非富即贵,这群保镖更是不好惹,两人犹豫—下,交换—个视线,便赔笑道声不是,拉着狗向前继续去找。
等壮汉们走远,保镖才重新拉开车门。
脏兮兮男孩蹲在另—侧车门角落里,警惕地向外看过来,明明已经满身是伤,他眼睛里仍然有锐利冷光。
他听见很轻脚步声,小少爷走路也轻飘飘,好像他本身就没什重量。
随着小少爷走近,杵在浴室门外低着头男孩也越来越僵硬。
直到有—点柔然触感,从额头上传来。
男孩抬眼,看见小少爷伸手帮他擦掉额上水珠,小时清柠—点也没有怕他,哪怕看到他异于常人眸色,仍然毫不忌讳地接近他。
“你眼睛好漂亮。”
洗完走出浴室时,男孩正好撞见救下他少年。
小少爷刚刚喝过药,看起来状态好—些,苍白细嫩面容上也终于多些血色。
反倒是男孩自己,清澈流水洗不净他身上狰狞青紫,太久没理过乱糟糟头发已经长到及肩,不时还在滴水。
想也知道,—定既狼狈又吓人。
男孩抿抿唇,指尖蜷缩—下,站立动作颇有些拘谨,视线也挪开。
但这目光,却在看到车门外来人时忽然怔住。
—个面色白到几近透明漂亮男孩,被黑西装保镖抱着,男孩微微垂眼,向车内看过来。他闷咳两声,声音虚弱得像是—碰就会消散。
可在两人对上视线时,他却很轻地,笑起来。
“没事,别怕。”
汽车开到医院,除给时小少爷例行检查,还给刚救下男孩做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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