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有好多巧合。”时清柠慢慢细数着,“你记得为做手术许医生,他们团队名字叫什吗?”
“Mentha。”
时清柠轻轻晃晃玻璃杯,薄荷叶
“要告诉妈妈爸爸,和哥哥,很开心,做他们小孩。”
初醒男孩气息还颇有些虚弱,却不肯停下来,执意要说完。
“还要,和你说。”
病弱到像是整个人都只有细细根线与尘世牵连着时清柠,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小孩。
“薄荷,想让你知道……”
欣喜护工阿姨连忙去通知时家夫妇和时大少,柏夜息留在病房里,他轻轻握着男孩术后愈发纤瘦微凉指尖,低声说。
“白天还好长,不要变星星。”
少年漂亮眼眸望着他,眼里露出很浅点笑意。
柏夜息知道他听得见,又和他说。
“你还会有很多白天和能看星星夜晚,相信。”
虽然它就这被用如此平淡语气说出来。
这件事其实也并不难想到,从时清柠确认安家是时家之后,就很好去推断。
时家前十几年,并没有收留过意外救下外来小孩。
那自然就是柏夜息恢复记忆,他没有被拐卖。
柏夜息也用很轻声音回答他。
疼、头晕,还有……”
时清柠转转玻璃杯,说。
“流鼻血。”
初时在病房醒来时清柠,当场就因为回想记忆流鼻血,把妈妈吓得手足无措,再不敢拦他去酒吧找简任。
而时清柠也看过澳岛报道。
他字句,说得低弱而开心。
“,喜欢你。是爱你,那种喜欢。”
卫星亘古环绕行星升落。
柏夜息永远被时清柠引力捕获。
现在时清柠同样十六岁,也是同样过人聪颖。
男孩刚刚被喂过点水,浅色唇瓣湿漉漉,看起来触感愈发柔软。
柏夜息望会儿就移开视线。
却听见男孩断断续续地开口,轻而虚弱地说。
“没有……想那奢侈。只是有两件事,忘记早些做。”
被推入手术室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醒来时,时清柠终于无比清楚地察觉自己这两个遗憾。
“是。”
他知道这件事对时清柠来说,瞒不过。他知道他爱人从来如此,最聪明也最勇敢。
前世这晚,经过长达十五个小时连续抢救,时清柠终于被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昏睡三天,才终于渐趋稳定。
转入特护病房之后,时清柠又睡过整天,他真正恢复意识时候,陪在床边恰好是柏夜息。
“柏家大公子爱护幼侄,贴心为其准备鼻血棉棒——这是新闻里说。”时清柠道,“里面还说,柏二少幼时常流鼻血不止,直到三岁才渐有好转。”
“薄荷。”
少年很轻很轻地叹口气,杯中薄叶随之轻轻地荡开点水波。
“你是三岁时候想起来吗?”
这个秘密和柏林文器官移植算盘样,足以令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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