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瞬,他被股真真切切力度直接拉下窗台。
屋里没有开灯,闪电落下间隙里,被照亮房间映出时清柠苍白焦灼脸。
雷声太响,他扯着嗓子依旧难被听清。
“你疯!!这冷!!”
时清柠拼命用力关上大开窗户,手在玻璃上打滑两次才关紧。
如果真有重生,柏夜息绝不认为会是自己。
只此生,他从未被幸运眷顾。
雷声轰鸣,似要把天地撕裂。
苍穹万物中人从来太渺小。
或许终于到时限。
切都与那夜太过相似。
现实真假,虚幻不清。
假使是身死,也好过现在拉扯凌迟。
风裹着雨迎面淋来。
柏夜息抬眼,望向隔壁不远房间。
而柏夜息怎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醒来,回到从前。
柏夜息分心去痛,从来不是死亡。
他不怕死。
却怕雷声太像。
太像十六年前,把那晚撕心告别反复重演。
时清柠有太多话想问,却全在看到柏夜息神色时噎住。
他从未见过那样神情,以致
内,震耳到恐怖轰鸣声依旧吓得人心生惊惧。
柏夜息却只在窗台上沉默地坐着。
他右手覆在自己另侧手臂之上,那里,外表似已看不出端倪,只有伸手去碰,才能摸到皮肉下狰狞肿块。
那反复抽血后留下痕迹。
艰难挤滴抽血极痛,未消肿块碰到也痛,频繁至寻常疼痛早已够击垮个坚强成年人身心。
室外吹来风只是这几秒就把他冷得直皱眉,可面前还有个已经被吹透人。
刚刚时清柠辗转反侧,房间隔音很好,让人不会被雷声吵到,可他依旧难眠,总想着忍不住去想隔壁柏夜息。
他查过资料,焦虑症易受极端天气影响,而且今天薄荷脸色着实不好。
时清柠坐不住,还是想来看下。
却没想到情况比想象更惊心。
柏夜息垂眼。
他等待着彻底黑暗。
等待假象破碎,重归正轨。
天降炸雷。
片震耳欲聋炸裂声中,柏夜息忽然听见极遥远处点声响,他幻想有过太多,如今已然波澜不惊。
那是时清柠睡着地方。
是健康、会听他弹琴、和他起上学时清柠。
是场太过虚假甜梦。
像迟迟不肯落下另只靴子,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垂于顶,柏夜息直在等。
等场大梦终醒,等结束这偷生。
告别时他早已心死过次,所以之后身死才毫无痛楚。
柏夜息甚至想过,是不是因为他死两次,才会醒来。
可是重生这种荒唐,和梦太像。
雷声乍响,蛛网般裂开纹路爬满天际。
骤雨倾盆而下,寒意兜头彻骨。
可对柏夜息,身体疼痛早已没用处。
甚至比不过听这响彻雷声。
他十六年前,柏夜息在场雷,bao长夜后死去。
死前他却心愿,只还留点挂念。
微不足道,只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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