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在劝自己别动手吗?
怎听起来……不太像?
“失血过多确会死,但你做不到。”
柏夜息声线无波,像在做什科普,又像在诠释定理。
“就算有刀子,你也很难割到自己动脉,在伤到动脉之前,你身体就会被激出求生欲,本能地强烈要求你松手。”
削薄刀刃眼看就要割破表皮,坐在阳台上男生却依然未动,只是平静开口。
“你这样流不干净。”
陈紫冰指尖顿顿。
柏夜息却像是并不在意她动作,只纯粹在作讲解。
“血流不干净,很快就会停住,凝固伤口。”
“那也不该付出生命。”
“没有办法。”
陈紫冰拿着刀,没有办法擦眼泪,脸上满是泪痕。
她喃喃低语。
“就是想,划开道口子,把痛苦全都放出来。”
“不会后悔。”
她摇头,身体在抖,声音也在抖。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也劝过自己很多遍,都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
大颗眼泪从干裂疼痛眼眶滚落下来,陈紫冰声音已然变得嘶哑。
角,二楼阳台居高俯下,可以看到整个操场上所有上体育课人。
柏夜息很早来学校踩过点,熟知这里视野。
宽阔,目然。
如若有人从校外回来,赶来操场上体育课,这儿也能第眼先望见。
屋内陈紫冰惊讶完,又觉得自己多问,根本没有必要。她无声地后退步,捏紧手中刀片,声音努力平稳。
“没有经过训练人,很难将自己放血至死。身体会自保,血液会凝固,血流失到定限度就会无法继续,挤都挤不出多少。”
这
陈紫冰下意识反驳:“不会,血能直流,直,止也止不住。”
她割开过,要用很多很多纸去按压吸拭,才能擦干净。
男生俊美眉眼冷漠依旧。
“你觉得止不住,是因为血流得太少。”
陈紫冰怔怔地看着他,迟钝地感觉到疑惑。
“不然它们就要撑破。”
刀片压进皮肤里,陈紫冰在解释,也在给自己指引。
她视线重新空洞起来。
“不好吗?给个解脱吧。”
“血流出来,痛苦都随着流走……全流干净。”
“说话太容易,可是做起来点都不。今天是他生日,很早,很早就在想,这天要怎过,把每分每秒都想过很多遍,想过太多,结果现实什都没有,受不。”
她疼得近乎失声。
“真受不。”
“放过吧。”
风吹开通往阳台门,透过那个灰旧长方形,柏夜息望着身形蜷缩她。
“这是自己事……你不要过来。”
男生终于回头,淡漠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以后会后悔。”
他说话时语气太过冷硬,不像寻常劝诫,倒更像是在笃然地转述什判定。
但陈紫冰神经已经绷得太紧,短短几个字也能轻易攻破她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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