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睡眠质量不是时清柠能够控制
，细算起来，他也就只有在前些天手术住院时和在琴房睡着几次，比平日更踏实
些。
时清柠半眯着眼睛，侧头蹭
蹭枕头。
鹅绒枕发出柔软窸窣声。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响太杂，时清柠居然隐隐约约，错觉般听见钢琴声响。
他睁开双眼，室内灯光昏暗，看不清具体。
那点热度温得人唇尖微微有些发痒,时清柠忍不住笑起来，伸出舌尖舔舔自己唇。
他唇很软，唇珠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甜,唇色虽浅却很容易被染上红色，轻轻舔过下就变成湿漉漉浅粉。
他还在用这张唇开开合合，说。
“今天好晚，你要不要住下来？”
柏夜息没说话，起身沉默会儿，走。
“
没事。”
时清柠揉揉眼睛。从软被中伸出手腕白皙而纤瘦，细到让人觉得仿佛只手就能把他双腕整个圈住。
少年声线也染上些不自觉慵懒,更显温软。
“今天早点睡就好。”
柏夜息坐在床边，未置可否。
聚会开到八点多时,时清柠提前离场。
这场聚会并不嘈杂，人们交谈有序，聊天声音甚至没有淹没墙边杜比音响中播放优雅轻音乐。
屋内也没有缭绕烟雾和什
呛鼻味道,大家都很清楚时小少爷身体状况。
不过时清柠毕竟是个刚痊愈不久病人，时夫人担心他对这种人多场合还未适应，便早早让他先去休息。
早前时小少爷生病时候，时家连聚会都没有在家里开过。
但在不远处确有朦胧亮光，还有真切钢琴声。
是柏夜息。
男生坐在不远处沙发上，拿着平板，似是点开个音乐软件，为时清柠弹起钢琴。
平板是时清柠前些天和妈妈要新款，他知
时清柠想叫他，却没忍住打个哈欠。
视野模糊起来，因为额侧疼痛和脑内晕眩，时清柠到底还是没再开口。
卧室内已经只剩床边盏夜灯亮着，光线柔和昏黄。
时清柠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过去，但还是因为胸口浅浅窒闷和额角阵痛，没能成功入眠。
他早已习惯这些，这对时清柠来说甚至算不上疼。
他看着少年胸口缓慢起伏幅度，轻轻抬手，用双指探探对方鼻息。
呼吸有些沉，但并不烫。
“柜子里还有个氧包,”柏夜息低声问，“要吸点吗？”
时清柠摇摇头，笑：“不用。”
柏夜息手指并没有碰到他,但他还是隔着点点距离感觉到对方体温。
时清柠也确有些疲惫。
根治手术后，他上床时间已经渐渐从晚上九点半推到十点，逐渐契合高中生正常睡眠时间。
不过今天，这还没到九点，时清柠就已经有些困乏。
时清柠解自己身体状况，而在监督他吃完送来药之后，孙明也先退出去。
只有原本这时应该已经去坐公交柏夜息，还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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