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
半晌。
眼泪突然又开始掉，
颗颗地砸在上边。
脑海里反反复复浮起段嘉许朝那个女人笑
模样。
桑稚用手心抹掉。因为忍着哭声，全身都在发颤。她抬起头，慢慢地，又把那张照片粘回去。随后，她从自己绘画本里拿出被她夹在里边，写着那两个梦想纸条。
拿起笔，桑稚快速地把第二个划掉。
“……”
“你现在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桑稚吸鼻子声音。
桑延止住声音，回过头，盯着桑稚垂着脑袋，看不清她模样。他停住脚步，突然叹息声，朝她张开手臂：“喂，小鬼。”
“……”
她梦到她跟段嘉许仍有七岁年龄差，可却不再是个逾越不过鸿沟。
梦到她梦想成真。
梦到，暗恋原来也可以，不仅仅是个人事情-
下飞机。
桑稚开手机，给桑延打个电话。隔几个小时，他火气收敛不少，声音格外平静：“你来T2出口，
在这等你。”
见时间差不多，段嘉许便起身，把桑稚送到安检口，嘱咐几句：“回去之后好好听叔叔阿姨话，好好学习，也别再因为这个事情不开心。”
桑稚把外套脱掉，还给他：“知道。”
她顿几秒，突然冒出句：“嘉许哥，你不用告诉。”
——你如果谈恋爱，不用告诉。
段嘉许没听懂，眼睫动动：“嗯？”
不能实现梦想。
就应该舍弃掉。
她从十三岁开始喜欢男人。
她从十三岁开始暗恋。
从那个
“别哭，失恋有什
大不。”桑延说，“过来，哥哥抱抱。”-
回到家，桑荣和黎萍还没回来。
她这趟出走，好像就真只是早上去上学，下午到点放学，然后回到家。切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桑稚走进房间里，沉默着把床上玩偶，这几年段嘉许送礼物，以及窗台上牛奶瓶放在起。她盯着床头柜空荡荡位置，想起被她砸成碎片存钱罐。
她起身，把贴在墙上宜荷大学照片撕下来。
她乖乖哦声，跟着人流往外走。
出到外边，桑稚看到桑延身影，这才低下头把电话挂断。
桑延走过来，往她脸上扫眼，似乎是想说些什，很快又全部咽回肚子里。他抓住她手腕，淡淡道：“算，就不骂你。回家。”
“……”
“你老师那边，妈帮你请假。”桑延语气很不好，“回去之后，爸妈要怎骂你，帮不。因为也想骂你。”
桑稚没解释，勉强挤个笑脸，倒退着安检口方向走。随后，她对他摆摆手：“然后，希望你天天开心。”-
可能是靠窗位置都被买完，桑稚位置在过道边上。她居然也没再哭，上飞机之后就跟空姐要个毛毯，盖在脑袋上睡过去。
她做个梦。
梦到她遇见段嘉许时候不是十三岁。
而是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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