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气焰消大半:“……哥哥这不是跟你闹着玩。”
这软化态度没有半点用处。
桑稚情绪上来,话都不过脑就往外冒:“你这这不喜欢,妈妈还没把生出来时候,你怎不叫
“……”
“你是摔到腿还是摔到脑子?”
本来因为摔跤,浑身都疼,桑稚句话都不想说。刚刚逼不得已出声应付完老师事情,心情才放松点点,现在又要接受桑延指责。
她喉间涩,铺天盖地委屈向她席卷而来。
“你怎老骂,你骂天。”在这瞬间,桑稚觉得自己成全天下最可怜人,她用力抿抿唇,想忍住哭腔,还是没能忍住,“要跟爸爸说…你走开,不要你背……”
学校在运动场两个角搭建帐篷,底下坐着红十字会志愿者以及校医,以防有学生意外受伤。
桑延勉强平复情绪,面无表情地说:“好。”
随后便背着桑稚往帐篷方向走。
陈明旭在后头拉着段嘉许说几句。因为有家长在,他也放心,而后便到别处去观察别学生情况。
两兄妹沉默地走在前面。
桑延被桑稚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脖子微微发红。听到这话,他嘴角抽搐下,像是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啊?”陈明旭没反应过来,又看看桑延脸,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桑稚,你说这是你爸爸?”
桑稚怕得要死,脑补大堆戳穿之后被所有人谩骂画面,对她来说堪比世界末日来临。她底气点儿也不足,不敢再吭声,只是点点头。
旁段嘉许盯着桑稚表情,忽然低下头,笑出声。
小姑娘眼睛圆又大,覆着层湿漉漉眼泪,眼周圈都是红,脸颊还被蹭到污渍,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桑延立刻闭嘴。
过两秒,他又道:“脚崴到,不背你你怎走?”
“自己能走。”桑稚蹬着那条没受伤腿,想要下来,“要自己走,不要你背……”
桑延回头,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听话点。”
“不要!”桑稚眼泪还在掉,盯着他,“为什要听话,你老骂,你整天都在骂……”
过几十秒,段嘉许也跟上来。
桑稚趴在桑延背上,心脏直提着,不上不下。她忍不住往段嘉许方向看,表情像是在求救。
下秒,桑延凉凉地开口:“你刚刚喊什?”
桑稚立刻收回视线,没敢说话。
“是你爸爸?”
她这个样子,把陈明旭想说话都堵在嗓子眼处。
被桑稚说成是“爸爸”人跟“桑稚哥哥”站在块,很明显是同龄人,还穿着统志愿者服装。
但听桑稚这说,他和桑稚长得确实还还有点像。
陈明旭暗暗想着。
虽然不知道她撒谎原因是什,陈明旭也不忍继续问,抬手摸摸自己已经开始秃脑袋:“先去处理下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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