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突然意识到逃跑可能性基本为零。
她泄气。
“太晚……这天都快黑。”桑稚心虚地低着头,声音小像是蚊子叫,“会儿妈回家,看到还没回去会担心。”
段嘉许象征性地看看天空:“这晚,哥哥怎能让你个人回去?”
桑稚立刻说:“没事,车站就在附近,然后下车就差不多到家。哥哥你也得回学校,不然回去要很晚。”
桑稚甚至觉得,他还不如对自己发脾气。杀伤力估计还没这强。
“差个。”段嘉许笑下,“这个月怎过?”
“……”桑稚不敢说话,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背脊发麻。胆怯情绪下子袭满心头。
站在旁段嘉许没再说话,安静得过分。
仿佛是在酝酿什大招。
他语气理所当然,似乎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不妥,脸上没半点羞愧。就像是觉得有副好皮囊,就高人等样。
段嘉许轻佻地抬下眉:“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女人深吸口气,勉强保持着礼貌:“不用。”
“那可惜。”段嘉许叹息声,惋惜道,“要不还是留个联系方式吧?说不定你哪天改变注意……”
没等他把话说完,女人直接转头走。
桑稚音量不大,语气也平静。但也许是因为内容过于震撼,在此刻就像是用喇叭扩音,传进另外两个人耳中。
沉默被打破,气氛有瞬间放松。而后,又进入个更尴尬局面。
段嘉许敛敛唇角,依然没说话。
女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是被戳中心思,亦或者觉得这只是无关痛痒玩笑话。她脸上笑意挂不住,举着手机手渐渐放下。
桑稚悄悄往段嘉许方向看眼。
“嗯?”段嘉许说,“之前怎没看出你这关心。”
“……”反正跑不掉,桑稚干脆破罐子破摔,“
桑稚实在是害怕,这次连偷看都不敢,只是乖乖地站在原地。无法预知未来让她忐忑不安。她咽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步。
她鼓足勇气,快速喊句“哥哥再见”。而后突然拔腿往前跑,像是逃难似。
段嘉许扬扬眉,轻松抓住她胳膊,把她扯回来。
“跑什?”
还没跑两步就被抓到。
剩桑稚和段嘉许两个人站在原地。
等看不到女人背影后,段嘉许撇头看向桑稚,悠悠地问:“小孩,哥哥凑不到三十个,怎办?”
“……”
这语气温和又平静,仿佛真是在询问。
又像是笑里藏刀。
很凑巧地跟他对上目光。她立刻低下眼,做贼心虚般地把书包背到胸前,摸索着里头手机,当做自己只是个背景布。
又过几秒。
段嘉许收回视线,顺着桑稚话说:“嗯,有点渣。”
“……”
“而且最近有点应付不来。”他轻笑声,摇摇手里手机,散漫道,“你要想给打电话,可能还要排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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