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打小不服从家里安排,天天在外面野,就差跟车过日子去。
又说他这孙子脾性可大得很,前几年跟家里人吵个架后就走得天高皇帝远。
路无坷居然认真地在听沈老爷子说话,那张巴掌大小脸上神情专注。
她在想,沈屹西原来是因为跟家里闹矛盾才去澜江。
这件事沈屹西没跟她提过,刚在起那会儿她问过沈屹西为什会去澜江。
奶奶去世不过也就几天前,却仿佛已经过去个世纪之久。
每天路无坷都会想到奶奶,漫长又缓慢。
沈老爷子句话把她神思叫回来:“那小子脾气是不是不太行?”
路无坷知道他问是沈屹西,就在老爷子以为她不会应声时候,她开口:“不会。”
沈老爷子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坏,笑着问:“真?”
沈老爷子问她:“你要回去没?”
路无坷点点头。
她这番不爱说话样子给不认识人看到估计得以为她是个哑巴。
沈老爷子瞧这女孩儿是自己那混账孙子带回来,回去路上好歹有个人能跟他聊聊他这个孙子,便讨嫌地问句:“能不能麻烦你顺便把推回去?”
路无坷没想到眼前老人这平易近人,眨巴下眼睛。
路无坷直站在那儿看着,没有走近。
过会儿沈老爷子看书好像看累,抬下腕表看眼时间,而后合上书,忽然开口:“小姑娘,是看着在这儿不敢进来?”
路无坷愣下,她四下环顾,周围没有其他人。
老人转下轮椅,声音慈祥又温柔,对她说:“就瞧着有个人影直站在那儿没动,腿不酸?进来吧。”
路无坷神情虽平静淡定,但心里实际犹豫下,还是走进去。
沈屹西当时好像说离首都远。
路上都是老爷子在说,路无坷声不吭。
问完自己倒是笑,从鼻子里出口气:“看啊这世界上就没有比他脾气更臭。”
路无坷想想,其实有。
她自己。
连沈屹西都说她脾气臭,她也确实每天都在气他。
沈老爷子明显很疼这个孙子,路上跟路无坷聊很多沈屹西。
老人问:“不行?”
路无坷终于开口说句话:“没有。”她走过去。
老人这大病生起来就瘦成皮包骨,身体基本上就只剩副骨头,沈老爷子就是,外表看起来硬朗,但实际上外套套在身上空荡荡。
路无坷不合时宜地想到奶奶。
奶奶去世前也是这样,在医院折腾两三个月,瘦得不成人形,握着她手都像是在握把骨头。
沈老爷子倒是没管她,继续看着自己书,路无坷进去后找条长椅坐下。
昨晚下场大雨,脚下草泛着湿,股泥土腥味。
又半个小时过去后,老人是真坐累,想拿电话叫人过来推他回去时候抬眼看到从花园那头绕回来路无坷。
“小姑娘。”
乍然听到有人喊她,路无坷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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