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瞧着她这冷静小大人模样,心里却发酸,想抬手摸她脸却抬不起来,只能摸着她手背,没再说什。
病房里前几天新搬进来个老人,不知道得什癌。
但今天大早就被搬出去,昨天夜里悄无声息走。
那老人被搬走时候路无坷正趴在桌上睡觉,她是被隐忍啜泣声吵醒。
人来得安静,去得也安静。
今天情况明显要好很多,老太太虽然开口有气无力,但好歹是能跟她对话。
“你这孩子,”老太太说,“以后脾气总这差怎办?就跟你吵个架,你连家都不回。”
醒来还惦记着路无坷跟她吵架事儿呢。
路无坷帮她擦着手,还顶嘴:“像你,您不也个电话都没给打。”
“你这丫头,”老太太扯着苍白嘴角笑笑,“仗着现在奶奶没办法打你是吧?”
夜色仿佛挂在他眼皮,给他那深眼窝带上几分懒怠。
路无坷情绪酣畅淋漓地释放在这个雨夜里。
两人在这满天喧嚣大雨中对视良久。
沈屹西俯身,扣着她后脑勺,深深地给她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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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不是想跳?”沈屹西抬眸看她。
路无坷没说话。
“知道,校庆那会儿,”沈屹西笑下,“跟齐思铭在台下坐着看你表演,他说你看就是学过。”
“夸你呢,听见没?”
就像奶奶说,生老病死是常事,可路无坷当时却坐那儿发会儿呆。
她给奶奶擦拭好身子后,把水拿去厕所倒掉,出来时候奶奶已经睡,路无坷过去给奶奶掖掖被子。
沈屹西给奶奶找个护工,刚从外头打热水回来:“小姑娘,明天不是还得上
路无坷把毛巾放水里洗洗,拧干,帮奶奶擦擦脸。
“您要是能早点起来,给您打百下都行。”
老太太万万没想这孩子会回这句话,时语塞,过会儿才伸手拍拍她手背:“人啊,到这世上总是要走,只不过有快有慢。”
“生老病死啊,是常事,把它看开点儿,知道吗孩子?”
路无坷毛巾擦过奶奶发皱眼角,看着她眼睛,乖乖点点头。
奶奶是在三天后醒过来,神智还算清醒,就是睡醒醒睡。
医生说这算是好现象,好歹醒过来,总比没醒好,至于什时候彻底清醒他不太敢保证,可能是几天后,也可能是更久。
可能是奶奶人好有好命,几天后奶奶神智天比天清醒。
那天晚上路无坷打盆水给奶奶擦手洗脸,坐在椅子上拧干毛巾帮她擦拭双手。
老太太今天已经完全清醒,之前醒来都是很快就睡,路无坷甚至跟她说不上句话。
沈屹西起身吻她:“腿治不好咱们就继续治,国内治不好就去国外,总有治好时候。”
路无坷轻颤眼睫看他。
不多时窗外下场大雨,淅淅沥沥砸在车顶上,模糊里车身摇晃。
路无坷白皙颈后靠在冰凉车窗上。
沈屹西低头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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