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间,仿佛周围切都跟着静下来。
藏在骨子里惯性记忆让施允南架好姿势,他微微合眼准备四五秒,顺利而流畅地拉出第个音。
小而简单舞台,只有背后花墙上抹斜射灯光散开。
施允南整个人沉浸在光影里,连带着散落发丝都透着层薄薄光。
他修长手指按着琴弦、拉奏着琴弓,即便旋律偶
浸润过酒液嗓子格外低沉,给人种从未有过安定感。
施允南对上他深邃视线,微怔两秒后发自内心地笑开。
“骆令声。”
“别以后,就现在吧。”
施允南突然觉得心痒,起身转转手指,还不忘笑着给出句温馨提示。
被揍得鼻青脸肿他抱着已经被摔坏小提琴,终于彻彻底底意识到——
母亲去世,哥哥不在身边,父亲重组家庭,自己已经不是无忧无虑小少爷,没有人能够时时刻刻保护他。
他只能努力磨砺出锋利牙爪,学着强大起来自保护。
“在想什?”
骆令声看出施允南急速下沉情绪,出声将他带回来。
小提琴已经坏。”
“妈去世后,就被送去国外,因为忙着适应生活落下小提琴。”
施允南玩弄着勺柄,压下心底那闪而过酸楚,他刻意隐瞒些事实真相。
施允南刚到国外那年,施老爷子将他安排进个全封闭学校,说是要让他尽快地融入那种外语环境。
不过是个八岁孩子,突然到国外又怎可能适应?
“你可得准备好,要上台吵你耳朵。”
骆令声见他重回愉悦脸色,“好。”
施允南趁着演奏空隙上台,他和外国小哥只简单交流会儿,对方就同意把手里小提琴交给他。
施允南接过对方乐器,礼貌鞠躬致谢。
等到对方下台,他才对着骆令声方向站定,寻找着和男人目光交汇。
施允南回神,习惯性地用笑掩饰,“在想,可惜对小提琴半途而废,没有学精也不好意思献丑。”
他望着骆令声看不厌俊颜,心里愁绪突然就散去不少。
“不然今晚还能上去单独给你演奏曲,让你当回听众。”
骆令声知道这话里玩笑成分居多,可他想起施允南深陷回忆时落寞神色,破天荒地应话——
“如果你还喜欢,随时都还可以拾起来学,无论演奏好坏,以后可以当你听众。”
每当夜深人静时候,施允南就习惯捧着小提琴回忆母亲还在世时候,那时他和温亦北总是要学同首曲子。
兄弟两人谁先练完,谁就能得到个水果味糖果奖励。
小时候施允南不敢在夜里演奏,怕打扰同学,可他顾忌着别人,别人不定念着他。
有天上完课回到宿舍,就发现同学带着高年级胖学生在砸弄他小提琴,还故意嘲笑他是没有父母华国可怜虫。
那是施允南人生中第次打架,毫无疑问输得特别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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