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前方终于出现医院大门,刚驶过那道大门,车载心率机就突然发出刺耳声响。
“滴——”
微弱波状起伏归于条让人绝望长线。
飞奔,呼喊,避让,急救,祁爸爸最后还是被推进急救室。祁寄浑浑噩噩地跟着医护人员跑过去,又被关在门外,看那盏鲜红急救灯亮起,又在短时间内熄
爸爸最终还是够到那个手机,在他生命耗尽之前。他颤抖着用手去拨通号码,屏幕上留下个个血指印,触目惊心。
可那个手机质量太差,摔这下就碎屏幕,满屏都是五颜六色重影。爸爸费尽所有力气按出祁寄号码,却怎都按不动最后那个绿色通话键。
碎掉手机屏幕上,通话键位置血迹最厚重,血渍凝结在起,擦都擦拭不干净。
最后,祁寄永远失去接到那个电话机会。
所以他随身带着怎摔都摔不坏砖头机,他怕再来次,再有无法弥补遗憾。
声响彻天际巨响,是烙印在祁寄耳蜗里经久不愈重伤。
爸爸护住妈妈,可他低估两车相撞冲击力。
他侥幸在这大冲击力度下保持清醒,却亲眼看着副驾车窗玻璃碎成冷光熠熠碎片。它们是如此冰冷,又如此尖锐,直接刺穿妈妈.身体,刺破安气囊。
爸爸那努力地想要保护自己爱人,等天翻地覆冲击终于停止,他却眼睁睁地看着妈妈在自己怀里咽气。
因为在最后关头拼死将自己这边车头迎上去,驾驶座那边门直接被撞歪。放在方向盘下手机被甩飞出去,滚落在路旁泥尘里。
可这也终究只是种自安慰,却无法去弥合那已经深深割刻出血红伤口。
惨烈车祸现场逐渐引来围观人群,有人报警叫救护车,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手机屏幕上没能拨出号码,用自己手机替祁寄父亲打过去。
祁寄被叫来车祸现场。
他到时候,救护车刚刚赶到。祁寄跟着上救护车,侧是盖着白布妈妈,另侧是不停在流.血爸爸。
示意让道警示音响彻在清晨街道,救护车在马路上飞驰,可它在焦灼等待人心中却比龟行更慢。
妈妈.手机欠费,她想着反正回到s市也不会和爸爸分开,就没舍得充,她把电话转接到爸爸手机卡上,计划等下趟出去时候再缴费。
所以爸爸想再给祁寄打个电话,就必须要去够那个滚落在路旁手机。
爸爸也不是真刀枪不入,铜头铁臂,他不可能在这种冲撞中毫发无损。手机甩出去不过五米,抬眼就能看到,可这对重伤在身爸爸来说,却是如此遥不可及。
他是拖着身子爬过去,时间太早,路口没有人,爸爸无法呼救,只能扒.开车门,拼命把自己摔下去,寸寸地挪向那个手机。
地面上拖出道长长血痕,像在完好无损柔嫩心脏上撕掉长长条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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