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小声叫着,哭腔把声音染得湿漉漉。细弱地像可怜兮兮被丢下猫崽。
他话也像小猫爪,挠在人心上,让人又杨又疼。
“难受……”
“哪里难受?”
那人问他,哄着他把受疼都说出来。
祁寄吸吸鼻子,重新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抱住那宽阔有力肩膀。
“真吗,爸爸?”
他小声问。
“哭你也不会不喜欢吗?”
“真。”
眼泪颗颗砸下来,掉在人颈窝里,溅得四周皮肤都湿漉漉。祁寄这才察觉自己哭泣,他手忙脚乱地松开对方,胡乱地擦去脸上眼泪,还在忙不迭地道着歉。
“对不起,你是不是不喜欢哭?妈妈说过男孩子不能哭,对不起爸爸,以后都不会哭,不哭,对不起……”
祁寄面说着,面还有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止不住,他拼命忙着去擦,努力想证明自己说话。
他太害怕再被丢下。像溺水者握着最后根稻草,祁寄在垂死挣扎,等待那希望渺茫回应……或是彻底、坠入死亡绝望。
“别不要,爸爸,不哭,听话……”
紧抱住那个人,抱住那坚实可靠、在他心目中可以永远为他遮风挡雨宽阔胸膛,叠声地叫出来。
“爸、爸……爸爸呜……爸,好想你……”
就像是在沙漠迷路已久人突然碰触到泉水样,祁寄挂在那人身上贪婪地汲取着对方体温。他走得太久太久,却忽然在近乎绝望时候看见向自己大敞、完好无损家门。
“好久都没有见到你,爸爸,你怎走那久啊,你都不想吗?”
祁寄说着这些本该是最亲近最理直气壮问题,却慢慢没底气。
“好
那人很耐心地重复着,安抚着仿若惊弓之鸟般难以安心祁寄。
“直喜欢你。”
祁寄不说话,他把头埋进对方颈窝里,沉默地紧紧抱着对方。
良久,直到颈窝满是水痕,泪珠盛不下,顺着线条分明锁骨轮廓滑落下来,他才重新哽咽着开口。
“爸爸。”
带着哭腔声音反复保证着,原本紧紧抱着人双手也小心地缩回去,胡乱地擦着脸上眼泪,还努力用袖子帮人擦拭着肩膀上沾染水痕。
直到慌乱动作左手被股柔和力度轻轻拉开,祁寄后背也被揽住,轻轻地拍抚着。
“没关系。”
祁寄终于听见面前那人开口,比记忆里略低沉些,但很快恢复往日声调。
“想哭就哭出来,没事,有陪着你。”
他声音也小下来。
“爸爸,对不起,是做得不好,不懂事……都会改,你不要丢下好不好?”
祁寄努力想压抑,却终是控制不住,只能啜泣着,泣不成声地遍遍重复着。
“你别走好不好……爸爸,你别不要……”
被他抱住人似是有些僵硬,良久才反应过来,缓缓抬手,试探着揽过祁寄剧烈起伏单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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