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诊断结果出来,除中度脑震荡,还有贫血,低血糖,中度营养不良,医生直接给他开两瓶
“又头疼吗?”护士关切地问。
祁寄低咳声,皱眉忍住咳嗽引发晕眩,他哑声道:“没有。”
“你自己小心点,”护士说,“如果没什事话,去那边窗口把费用交下。”
她又补句:“等下人多就要排队。”
“好,谢谢。”
“你是那个中度脑震荡病人对吧?最好多观察会,确定没事再回去。”
“对,这段时间记得别剧烈运动,不要猛站猛坐,不要有太大情绪波动。如果两三天后头还特别晕,最好来复查下……”
直到旁边有其他病人要换瓶,热心叮嘱护士才被叫走。
祁寄闭闭眼睛,眼皮下黑暗视野被室内灯光照出片血红。
与昨日拳台炽.热顶灯下场景如出辙。
“咳、咳咳……”
消毒水味道从口鼻灌入,祁寄掩唇闷咳着,胸口窒闷难以缓解,后脑晕眩反而因为咳嗽牵引震动而愈发强烈。
洁白明亮医院大厅里,他视野却渐渐被泛起灰黑占据。
“别动,啊,要拔针。”
身旁响起护士声音,手背上传来皮肤直接相贴碰触感,让人更难禁受。
谢过护士,祁寄去大厅窗口缴完费,领回张长长收据。
救护车275元,挂号费10元,医疗费(含氧气包)173.76元。
加上事发突然,祁寄被从地铁站送来,连病历本都是新买,工本费1.5元。
两年多以来,祁寄直不怎喜欢医院。他昨晚决赛完就知道自己脑袋受伤,却也只让馆里医生看眼就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今早被地铁好心人送来,祁寄连查病意愿都没有。
他也没有足够余钱。
他记忆力向惊人,此刻这令旁人羡慕不已长项却无情地成为冷酷帮凶,将祁寄重新拽回那被真实还原场景。
眼前血色中浮现出晃动对手,和拳头迎面攻来残影。四周燥热宛若蒸笼,将他严严实实倒扣在逼仄拳台上,笼外是足以掀翻天花板呐喊嘶吼,和遍布整个观众席狂热面孔。
他们叫着,吼着,期待着拳拳到肉和鲜血横流。那些叫喊声山呼海啸,瞬间将高高拳台上单薄人影吞没。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醒醒!”
遥远呼唤声勉强将祁寄拉回现实。他睁开眼,就见刚刚那个护士站在面前。
祁寄咬唇按捺下.身体颤栗和涌到喉口呕吐感,直到清晰感觉出输液针从皮肤撤出,才又闷咳两声,抬眼看向拔针护士。
“劳烦,多谢。”
他刚刚咳出泪,似蝶翼微颤眼睫还湿漉漉,加上那张略带病弱苍□□致面容,自下而上抬眼看过来,任谁被这注视着,也没办法泰然待之。
年轻护士足足愣两秒,才想起来应声:“没事没事。”
她收起空输液瓶,余光还能瞥见男生苍白优美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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