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觉得自己有病,赶紧又递给他个。
慕声
“知道。”凌妙妙哭笑不得,摆摆手,目送马车辘辘滚远,融进片晚霞中。
郡守爹赴别人小宴,表婶也提前走,家里只有她和慕声吃晚饭,吃得没意思,她就派人把饭摆在托盘上,端进房间吃。
慕声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捏着筷子,安静地看她夸奖晚餐。
“今天是银鱼羹。”她兴冲冲地把碗摆在他眼前,汤里蛋花诱人,香气浓郁,
“还有红烧排骨。”
“表婶啊。”妙妙像是捣蒜似点点头,余光不住地观察慕声,“您好意心领,可是……”
“知道你放不下姑爷,日夫妻百日恩呐。”表婶叹口气,“表婶跟你说,就算你改嫁,姑爷还养在咱们府上,照旧以公子用度给他,这样也算全旧日之谊,你看怎样?”
妙妙快哭:“不行,真不行。”
她骨碌从床上起来,连拉带拽地把表婶拉出门,反手把房间锁上:“咱们还是去敞亮点地方说吧。”
在这儿说话,表婶是不知者无罪,她压力大得很。从前这人是个醋坛子,她说声别人名字,他都不高兴,搞得她烦得要死,要是他正常着,这会儿不知道得炸成什模样,兴许片好心表婶都没法安全地走出房间。
觉得委屈什也不懂小黑莲,她特意吩咐厨房做排骨,她最青睐那位厨子亲自掌勺,排骨飘香万里,凌妙妙往他碗里夹两块,敲碗边,脆生生道,“吃吧。”
敲碗边这个坏习惯是跟着柳拂衣学,他喝醉兴奋,便拿筷子敲碟子边,清脆声,显得很有仪式感。尤其是没有人能与她说话时候,这声响,就好像对方也应答样。
摆在桌上还有那位厨师拿手红糖馒头,妙妙往慕声手里放个,撑着脸看他:“吃吧。”
慕声拿着筷子吃正常食物时候,有种矜持假象,但是咬到甜甜红糖流出时候,这种假象便破裂,红糖淌到他手指上,他毫不客气地舔舔手指,抬头睨她,眼神中有瞬间闪过强烈侵略意味,使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邪气。
凌妙妙瞪大眼睛看他半晌,他将手指拿出来,也眨巴着眼睛回望她,显得很茫然。
现在,慕声整天用似懂非懂目光茫然瞅着她,连生气也不会,她却抢先觉得替他委屈。
凌妙妙面严词拒绝,面暗自怀疑自己被慕声管成个受虐狂。
表婶见她心意坚定,也就作罢,非常惋惜地摇摇头:“真可惜,婶婶手里头握着好几条线呢,个个青年才俊,唉。”
来到厅堂,下人丫鬟间或出现,表婶便不好意思再提这件事,捡些别趣事说着。好像她也知道,自己价值观跟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表婶在家待到黄昏,才有辆马车来接,便不顾大家挽留回家去,临走之前,表婶握握她手,悄悄地说:“妙啊,你什时候想好,来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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