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她也将葬身此地。
此时此刻,九玄收妖塔也躁动起来,巨大能量辐射四周,她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犹如发病似,身体抽搐起来,眸子在栗色和黑色之间反复交错变换。
“听闻人死以后,要过奈何桥。携手走过去,来生还能做夫妻。”
慕声抓着她手,贴在自己冰凉颊边,他声音已然很轻,还坚持说话,睫毛扫在她指尖,语气很平和,“今日们齐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在桥下等着?”
凌妙妙哽咽着,身子不敢动,生怕动,便引得他大量吐血:“等。”
她不做冲出去打算。
如果不能将本该站在这里伙伴从阵心救出来,便是四个人起葬身此地。
“你怕死吗?”柳拂衣问。
慕瑶摇头:“不怕。”
相反,她生,似乎从来没尝试过这样疯狂而纵情。
禽走兽,地上爬虫,均不安地乱行,失去方向,飞鸟不住地撞在树干上,发出喑哑啼鸣。
柳拂衣和慕瑶肩并肩站着,勉强抵挡着熔丹,柳拂衣后背浸湿片,慕瑶额头上也落下豆大汗珠,脸色白得像纸。
“瑶儿。”他突然在狂风大作中回过头,乌发飘起,声音被吹散到各处,宛如喟叹,“你说人这生,究竟为什活着?”
慕瑶嘴唇动动,迟疑道:“责任?”
年轻捉妖人轻轻摇摇头,唇边浮起丝悲悯笑。手上符纸猛地转向,直砸阵心。
少年抬起头,漆黑眸望定她,半晌,唇边翘起个几乎看不见弧度,似乎是在笑她。
他这样笑着,缓缓地垂下睫毛:“都是骗人鬼话。”
“什?”凌妙妙失神地问。
他怜惜地凝睇着她,轻柔地将她滑落发丝别至耳后,若有似无地笑道:“人无来生,只此次。”
“也是。”柳拂衣笑着擦擦唇上血迹,平静地望向前方。
“瑶儿,活着是为不留遗憾。”
九玄收妖塔震颤起来,塔窗内红光迸出,似乎感应到主人危险摆着小木塔梳妆台,像是被小鸡啄破蛋壳,承受不住这样能量,绽开道道裂痕。
怨女正静坐在宅子中房间里,双手死死扣住桌子,手背上血管迸现,眼球里布满血丝。
阵心被慕声强行裂过次,不得已吞下两个人,又被大量符纸攻击,阵心受扰,阵中气场骤乱,已然失控,现在即使是她这个阵主人,也无法控制它吞噬天地欲望。
与此同时,失去保护腰腹在熔丹中重创,他蓦地吐出口血。
“拂衣……”慕瑶瞪大眼睛。
风卷起他头发,他双手散开,像是个半拥抱动作,手上所有符纸,像无数只飞鸟,争先恐后地向阵心而去。
慕瑶浅淡眸惊异地凝视着阵心方向,蓦地懂。
她也跟着放开手,任凭五脏六腑颠倒,将全部力量对准泛着光芒阵心,时间符纸满天,迸发出无数道光芒,犹如铺天盖地箭雨,他二人便是站在城墙上射箭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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