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他
嘴唇流到草地上，这才能发出沙哑声音，“你……轻点儿……”
“哦。”妙妙尴尬地收手，“对
那些人为什
要骗他？
“你捉妖捉得快活，可还记得你地下娘，小笙儿？”
“永夜为暮，离歌为笙……”
“不可能，为什
点也想不起来？”
“你当然想不起来
……”那个声音爆发出尖利大笑，“你早就是慕家条狗，前尘往事都该忘却，不是吗？”
中年男人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许久才道：“你倒是个反骨。”
昏暗柴房内，下人们声音指指点点：“果然是天生祸害坯子……怎调教都没有用。”
“要不是为小姐……”
“哼，老爷夫人大发善心，也就这小崽子还拎不清自己身份。”
“嘘……”
下地梳着，“儿头发像他爹爹。”镜中出现双眼睛，眼角上挑，如同秋水双眼眸，是她俯下身来看着镜子，镜中那绝美容颜人欣慰地笑，“又黑又亮。”
“头发又长长……”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焦虑地叹息，“你要是不长头发就好。”
她手指顺着他乌黑头发滑下去，是最轻柔抚摸。
“剃光头发，不就不长吗？”镜子里漆黑双眼，犹如两丸黑葡萄，小儿嘴里咬着手指，腿还踩不到地面，悬在椅子上晃荡。
“孩子话。”女人掩口笑，“剃光还是会长啊……”她翦水秋瞳里泛出绝望光，“就像有些事情，怎也……怎也没办法。”
他收妖柄逼上对方脖颈，几乎将那黑云凝成妖物扼得断气，眼里带着失控狠意：“你知道多少，全都给吐出来。”
水鬼大笑不停：“生有何忧，死又何惧？可怜人，死不足惜……”
“那你想要什？”
“要你血来交换。”
“咳……”他睁开眼睛，看到女孩儿放大张脸，随即脸被人捧住，粗,bao地往旁扳去，“吐出来，别咽，会呛死。”
二人闭嘴，面前道影子，原是那十几岁少年不知何时立在他们面前，仰头望着他们。
那双带着稚气眼睛真好看，宛如秋池溢满星光，只可惜里面漫出来彻骨寒意，让人无法心生亲近：“到底是谁孩子？”
“少爷……开什玩笑。”瘦高下人笑得胸口抽动，“您三岁上便让老爷夫人从妖怪窝儿里捡回来，那里面只有骨头，没有活人，哪儿知道您爹娘是谁家苦命人。”
三岁上就失双亲？不能，不可能……
镜子里面倒映出来那张脸，同他谈笑晏晏……明明那个时候，她还在。
他搬着手指头嘟囔，长长眼睫覆在眼睑之上。
“太阳能不能不要落山？”
“娘能不能不要让走？不想去街上……”
“孽种！”鞭子打下来，“还不认错？”
少年让鞭子抽着翻个儿，脊背朝上，突出肩胛骨格外明显。他趴在地上，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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