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动不动地瞪着那团黑影，上翘
眼尾发红，如同沁在血中。
“永夜为暮，离歌为笙……小笙儿，你说
们是杂碎，背弃你可怜娘，转投
捉妖世家你，又算是什
东西？”
“水……漏水！”
狂风大作，发出“呜呜”轰鸣，江上波涛滚滚，黑云宛如浓墨连绵不散，慕瑶高高举
慕声不接她话头：“倘若你那短命鬼丈夫不打阿姐主意，他还可以长长久久地当他鬼王。”
他手中收妖柄登时飞出，宛如劈开天幕道闪电，“敢对阿姐不敬人，唯有死。”
“你懂什！”那个声音骤然尖利起来，她极速后撤，如同道蒸汽冲上天空，断裂船身左右摇晃，“他是为！都是为！”
又是个觊觎慕瑶躯体妖。
那样具躯壳，独无二，举世无双纯洁……就像是山巅冰雪，可以包容所有灵魂，无论是善良还是邪恶，都可长存……
黑漆漆裂隙旁边，好像更危险吧……
黑云已经将船舱顶棚穿出个洞，露出黑峻峻天幕，明朗月光被乌云遮挡，方圆数里江面，都被浓重妖气掩盖。
慕声黑发和衣袍被邪风鼓动，面前黑雾团团聚起，隐约可以见到半个人形。
“就是你吗？”黑影嗓音阴柔，像是个女人。
“怎，打死公，母带着家老小来寻仇？”他微微垂下眼，仔细地看着手掌，浓密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片弧形阴影，这样柔软，有瞬间冲淡周身嚣张杀意。
收妖柄猛地撞击在她腰上，发出“当”声巨响，黑水喷溅，几块骨头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说过，修炼不精，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慕声嘴角抹残忍笑意，收妖柄在空中迅速来去，宛如玩弄着猎物猫儿。
“介垂死之人，生无可恋，不惧神形俱灭……”她声音阴森森，在他头顶响起来。
桀桀怪笑来来回回，似乎是摆脱不梦魇，“更可怜是你，慕声……这里不是你该待地方……你捉妖捉得快活，可还记得你地下娘吗？”
“你说什？”慕声脸色骤变，咬紧牙关，浑身戾气,bao涨，话语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你再说遍。”
“哼……”尖利嗓音带着四周气波震颤，仿佛有人在用指甲刮擦地面，“小东西，真嚣张。”
“你修炼不过关。”慕声慢慢地褪下腕上收妖柄，歪头望着她，似乎是真好奇，“你就不怕，今天你们水鬼脉，就此灭绝？”
黑云涌动，显出个细腰阔胯人形：“听闻慕家家主是个女，你又是谁？”
“叫慕声，家主是姐姐慕瑶。”慕声微微笑，宛如春花明媚，“可惜，对付你们这种杂碎，犯不着阿姐出手，就够。”
“慕声……”那个声音念遍，低低笑起来，“名不见经传。但能击杀死鬼王少年，又岂是池中之物？你这多年隐而不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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