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慕瑶神色变,飞速地点下头,擦过柳拂衣径自走,留下话说半拂衣站着吹江风。
慕瑶是个善恶分明好人,她不会怪罪妙妙天真幼稚,只能将腔怨气撒在力主张带着大小姐冒险柳拂衣身上。
她生气,气他张狂自负,胡乱承诺。
她还气,还气什,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江风吹起拂衣衣衫,那张英俊又温柔脸上头次浮现出
船已向江心驶去,码头同出发那些或华丽或简陋船只见不到,四周只剩茫茫江水。
这是宛江上最舒适艘客船,长约数丈,最狭处都有五六米,船舱里分成间间小房间,足足可容纳二三十人。乘客们多是见过世面又要行远途人,这会儿都钻进船舱里休息,两舷排雕窗,有还半开着,露出里面弯着腰收拾铺盖人影。
此刻甲板上没什人,慕瑶和慕声也不在,柳拂衣和凌妙妙大眼瞪小眼。
半晌,妙妙颓然道:“对不起啊柳大哥……”
“说这个做什?”柳拂衣眼中闪过丝无奈,微笑起来,“走,带你进房间看看。”
江水茫茫,烟波之上拂柳摇曳,码头上人来人往,赶路书生,背着包袱生意人,带着二三翠衣丫鬟官家小姐,欢声笑语不绝。
宛江水患已平,太仓郡又恢复歌舞升平常态,江上各色船只来来往往,江堤浪涌,在阴天水汽蒙蒙。
木质大舶离岸,发出哗啦声响,随即荡开两缕波纹,船身上下随着水波浮动起来。
凌妙妙脚立即软,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趴在甲板细细栏杆上。
“乖宝儿——路上小心——”案上郡守爹越来越远,脸上表情已看不清楚,只能看见那黑影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二人前后进船舱,走到属于妙妙那间小阁子前,和神情冷淡慕瑶碰个面对面。
妙妙敛声闭气,偷眼看向柳拂衣。
慕瑶穿着秋香色衫子,衬里是月白轻纱裙子,衣带在小腹处松松打个结,即使是这样率性随意地穿着素衣,也能若隐若现地透露出她冰肌玉骨气质。她怔下,双冷清眼睛掠过柳拂衣,往妙妙身上来。
“凌小姐脸色不好,晕船吗?”她冷淡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丝关切。
“哦……是有点儿……”妙妙受宠若惊,只听得拂衣自然地接道:“晕船?这里还有香囊……”
“哎——”身上落几道路人好奇目光,凌妙妙忍着胃里翻江倒海,大声应着。
带着水汽风将她头发吹得乱七八糟,隔老远,看见那个人影在旁边下人搀扶下又往前追两步,追到岸边边,毫无形象地抹起眼泪,带着哭腔儿喊,声音也是小小:“家宝儿——给爹来信——”
妙妙心里酸,半个身子越过栏杆,用力招招手,示意他回去。
“小心。”柳拂衣拉住她袖口,将她拽回甲板,“这栏杆不稳当。”
妙妙怅然回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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