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整宿那些贵人们此时已经烂醉如泥,甚至有人跳入湖里与美人嬉戏畅游。
没有人注意到韩世子悄然离去整宿,只以为他与看中歌女跑到旁船上销魂过夜去。
毕竟韩临风就是这样浪荡子——京城玩乐圈子里,人人熟知北镇王世子,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废物个!
只是推杯换盏时,韩世子转头看向晨雾笼罩湖面,脑子里闪过既不是眼前靡靡之音,也不是先前险象环生刀光剑影,而是个纤美玉人,独坐桌前,素手执握竹笔挥洒恬淡光景。
肩膀伤还在隐隐作痛,他却毫不犹豫地饮下整杯酒,低低读着那姑娘誊写古诗——“人生有酒须当醉,滴何曾到九泉……”
问道:“那条船上人会不会留有后患?”
他指是苏家船,若被人知道世子帮衬反贼曹盛,干系太大,梁州王府上下都要陷入危机,少不得些雷霆手段。
他那向来是个杀伐决断干脆少主人听,顿下,然后道:“无碍,她并不知是谁。”
听小主人这说,庆阳也不再坚持,只拿起旁衣衫服侍主人穿上。
这绣满牡丹长衫华贵刺眼,式样浮夸地将韩临风健硕身体妥帖遮掩,乌黑长发也打繁复细辫拢起,再戴上金冠,英俊脸上扑层不相宜细粉,唇间点上胭脂红。
脑中那恬静淡然,勘破生死光景,显然与他毫不相宜,待吞下杯中醇浓琼浆,韩临风便将这抹倩影挥散出心思之外。
且不提那画舫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再说苏家两条船先后抵达京城码头时,苏鸿蒙总算想起落在后面苏落云,稍微等她会。
苏归雁直担心姐姐,若早知道父亲命人早早开船丢下姐姐,他绝不上船。
所以看见苏落云下船,苏归雁立刻跑过去,准备扶着长姐上马车,可是挨到姐姐手,他立刻惊呼:“怎这冷?香草,你没给姐姐备手炉?”
香草羞愧道:“们房里东西都早早地放在第条船上,马车里就只个装几件衣箱子。还有只手炉子给大姑娘捂手,可船开半,那炭火也冷,只有个做饭烧水炉子可用。那船又是运货,有些漏风……”
他本就轮廓分明,眉目俊美,阳刚之气遮掩殆尽后,便是透着贵气阴柔气息。
这是京城富贵公子时兴样子,太平盛世里不识愁滋味雌雄莫辨,年轻公子们就如女子般涂脂抹粉。
韩临风面无表情,看着个面色惨白,面露虚脱之色纨绔公子映在铜镜中,突然扯开薄唇冷笑……这刻,阴柔消散,仿佛有什嗜血野兽蛰伏蓄势,准备飞冲天……
只可惜这笑只是瞬,便消弭殆尽。
待打扮过后,韩临风悄然通过桥间踏板,来到另艘停泊在湖中大画舫时,嘴角挂着玩世不恭坏笑,摇晃着手里酒杯,优雅轻勾投怀送抱美人香腮,融入到船舱歌舞升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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