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彩笺贴身丫鬟喜鹊是个会看眼色,看二小姐这霜打模样,立刻猜出她心事。
“二姑娘,您是不愿看见‘她’才不高兴?”
苏彩笺撕扯着手里绣花样子,百无聊赖地瞟喜鹊眼:“就你话多,真该给你起名叫葫芦,闷起嘴儿来,免聒噪!”
喜鹊听,便知自己猜得没错,当下赔笑道:“奴婢若成哑巴,那您岂不是要闷坏……二姑娘也多虑,老早就问过给老家送过东西小厮,‘她’虽然被送到老家,却并不在老宅里住,据说年里有几个月都是去山上庙庵找老尼姑讲义经文。您就算回去,也不见得能看见她呢!”
听这话,苏彩笺脸上露出复杂神色,既有些释怀,又带丝惋惜:“……她这是要出家?何必呢?们苏家又不是寒酸人家,就算她嫁不出去,养她辈子也行……”
也许是魏朝年里有半气候阴冷,人人爱香。若手捧暖炉里添搓香,无论气味恬淡,还是花香馥郁,都叫人心旷神怡。
若问魏朝当世有名香料出自何处,自然是京城香料铺子——守味斋。
稳守京城铺子,不光靠珍奇香料,更有秘不外传调香手段。凭借着无法模仿超越香味,最近几年里,守味斋苏家真是日入斗金,吃穿不愁。
都说福贵自古是家,苏家坐拥金山,“富富”有余,却终究算是个商家,与那权贵还有隔山跨水距离。
自从苏家大爷苏鸿蒙领京师榷易院差事,那脚指头尖总算勉强够到官宦府邸门槛,真叫人欣喜若狂。
可话锋转,她又探身问道:“过去后,当真不会常看见她?”
喜鹊多机灵个人,赶紧回道:“放心,奴婢自会跟老宅那边管事嘱咐好,保管叫姑娘你住得舒心,看不见烦心人。而且有夫人在,她也会替姑娘考量周详。再说,您和陆公子亲事可是板上钉钉,俩家换过八字婚帖,也供奉在各家祠堂里月余,这苏陆两家都是顺风顺水,更上层楼呢!这就是天作之合,岂是旁人能奈何?你就甭理会旁人。”
这话说得苏彩笺满面乌云尽散,想起她未婚夫陆誓表人才,更是喜不自胜。时间,倒是将心头担忧抛在九霄云外。
只是屋外个听着屋内闲话小丫鬟侧耳旁听,听满头雾水。
她
这榷易院专管魏朝外海买卖贸易,而大爷在其下市舶司里专管香料选买。
虽然他只是个小小香药库使,领着微薄薪俸,可是对于苏家来说,这是儿女们将来登天腾云梯。
差事办下来后,苏大爷决定带着全家专程去老家荫州祖祠,叩谢祖宗阴德庇佑。
家子准备头腊月上船,这年也要在老家祖宅里过。苏大爷决定年后再折返回京,免得耽误新官上任。
别人打点行李都是面带喜色,只苏大爷嫡出二女儿苏彩笺有些怏怏不乐,臊眉耷眼地看着屋里几个丫鬟替她打点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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