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义宽也憋肚子气,他回头看看宫门,阴阳怪气地哼声:“她这样,倒是招人,宠着她可不止个呢!”
不过想到皇后方才神色,石义宽渐渐压住火气,只冷冷笑:如今且由着那对夫妻嚣张,他们能不能从北海回来,那就要另话而谈!
岁金口定夺。
刘淯听石义宽气愤填膺控诉后,只慢慢饮口石皇后递过来汤水,然后慢慢追忆道:“她脾气,是改不……国丈是自家人,朕说些陈年旧事倒也无妨……朕还在仰山等待东宫复兴时,淮桑县主也在仰山辅助着朕,当时仰山上兵马大半由她操练。兵马吃喝皆要银子,可是她又不许手下兵卒骚扰百姓,便只能另辟蹊径,开通些赚钱商路。只是次下山,遇见那跋扈人家子弟欺压百姓。她当时乔装下山,本不该节外生枝,可是看到那公子居然调戏位有夫之妇,还将人家丈夫痛打顿时,顿时压不住火,不光救下那对夫妻,还要冲过去收拾那个公子。朕当时也在,拦住她,劝她莫要惹事。她当时也是听朕之言,并没有出手,可是回山上时,朕却发现她人不见。”
等后来,她回来时,满身血迹,朕问她干什去。她回答道:“当时只觉得那小子该打,若是打顿解解气就算。可是当时被人拦住,越想越气,所以连夜返回将那公子倒挂在镇中闹市大树之上,用刀将他给阉……”
听到这里,石秀金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再回想起白日里柳眠棠瞪她眼神,真是后脊梁冒冷汗。
石义宽咬咬牙道:“真是匪气难改!柳眠棠那时在仰山落……”他本想说落草,可是想到这说就捎带皇上,立刻又转话头道:“陛下意思是说,虽然陛下苦心劝告她向善,她顽劣不化,现在有淮阳王做靠山,更加嚣张,陛下若是不惩戒惩戒她,如何得!”
刘淯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眼前父女道:“朕意思是,淮桑县主不记隔夜仇。既然她当场掐青小妹胳膊,也消气,大约也不会再杀到石府上再打骂她段。国丈且放宽心就是……”
石义宽半张着嘴,有点不敢相信万岁会说出这般偏袒荒诞话来。什叫他放宽心,合计着柳眠棠今天是大人大量?没有砍掉他女儿半条胳膊来,他还要谢谢她们全家不成?
石皇后垂着眼眸,对父亲道:“陛下这日身子略沉,你们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事情,跪安吧……”
石秀金跟随父亲入宫,原本是指望皇帝姐夫给她出气,没想到竟然听耳朵血腥故事回来。
等出宫门,她泪眼婆娑道:“这……这样可怖女子有什好?淮阳王为何还那宠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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