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敢多言,王爷吩咐,他便去走走样子。在外面磨蹭会后,回来禀报道:“启禀王爷,有人举报这四个兄弟曾经通匪!”
可是这几日调查出仰山陈年往事点点滴滴,逐渐形成脉络,被堆出个形状,崔行舟心里再怎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承认,自己玩辈子鹰,却叫鹰啄眼睛,瞎到家。
自己枕边人就是仰山悍匪陆文。
此时此刻,他还真应该抱拳喊声:“陆大当家真是好手段,竟然潜在他身边这久!”
原先他还想说服自己,眠棠毕竟伤头,全然不记得前尘往事。
可是那四个兄弟分明都曾是她在仰山上左膀右臂,她若不记得前尘往事,又怎会这拼死维护那四个匪徒呢?
王爷正事。可是今日为那四兄弟,她不得不来问清缘由。
正值中午,王爷在官署书房用饭,看眠棠路走来,额头冒着细汗,白皙两颊也微微泛红。
几日不见她,似乎那肚儿又大些,可她走起路来竟然还那快……
崔行舟沉默会,皱眉起身走过去,握住她柔荑,扶着她坐下道:“既然大着肚子,为何走得这般急切,也不知道缓缓,难道是天塌不成?”
眠棠原先听四兄弟被抓消息,心里还有些忐忑,担心自己露底。可现在看崔行舟脸色如常,并不像东窗事发样子,便小心翼翼地道:“你这几日不回府,想你,特意过来见你,走得自然急些。”
崔行舟这几日,心时在火山上炙烤,时在冰川里下沉,被欺骗愤怒填满胸膛,以至于连自己府宅都不能回。
她还怀着他孩子,他怕他忍不住失手掐死这满嘴谎话连篇。
就好像现在,看着那截细白脖颈,崔行舟真想捏握着问,这般欺瞒着他,可觉得心里得意?
现在听眠棠问起那仰山四个悍匪情况时,崔行舟倒是尽量压住火,慢慢开口道:“哦,竟有此事?莫如,去下面去问问究竟是怎回事。”
莫如整个人都懵,心道:那四个不是王爷立在刑房隔壁,亲自兼听吗?怎现在又装作不知道?
以前崔行舟听这话,脸上总是露出遮掩不住笑意。可是今日他倒也在笑,就是笑意未及眼底,神色不动,微微挑眉道:“爱妃如此用心,当真要本王感动。”
听完这话,眠棠不禁抬头深看他眼。崔行舟替她倒杯茶,说道:“怎?”
眠棠不敢说今日王爷感觉怪怪,便索性单刀直入地问道:“镖局几个伙计刚才好像是被兵司人拿去。他们亲眷在家里哭得慌神,正巧被赶上,便央求来打听打听,他们到底犯何事。”
崔行舟仿佛在打量个陌生人般,直不动声色地看着眠棠。
美人虽然有孕在身,却依旧光洁白嫩面庞,倩俏瘦削肩膀,婀娜若折柳,说她曾经是悍匪头子,真是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能叫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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