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甜甜笑道:“是真不介意,王爷不必多想。若是这等小事都操挂在心,可真是要累死王爷,也不必娶妻,个人单过,还能少些俗务。”
可是崔行舟却觉得眠棠这般大度能忍,简直不像她。
眠棠笑道:“不知姐姐和廉姨妈关系如何?”
崔行舟道:“姐姐向是看不惯廉姨妈。”
眠棠道:“这便是。婚礼庶务那多,廉姨妈日后行事若是有不妥之处,需要整治,个外来媳妇不好出面。依着姐姐性情必不能忍,自然会与廉姨妈分说,倒比自己行事要方便。”
眠棠没有反驳她,这也让崔芙心里舒坦些。
觉得这女子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是性情还算是温和,加之先前王府变故,听说她也是不顾危险救下母亲,可见为人也算纯良,就算是贪财些,也不是什大不毛病。
这想下来,先前为弟弟担忧倒是大大缓解些。
其实柳眠棠岂不知崔芙刻意地给她下马威。可惜崔芙计较那些个,眠棠都不甚在意。她又不是北街嫁给崔九商人妇,就算王府眼下周转不甚灵便,她也不必给大姑姐计较着这些。
不过等到第二日淮阳王回来时,到母亲那坐会,听到母亲提及崔芙还打算入京后与自己毗邻,教眠棠掌家,哼声道:“她自己宅子还乱糟糟,能教给眠棠什,是教她如何帮夫君纳妾,还是如何教养庶子?”
崔行舟这才明白眠棠用意,原来是“以恶制恶”。
他原以为眠棠这样小门小户出身女子不能适应王府里繁文缛节地生活,而且他府中家事繁杂,又是因少女
楚太妃听,想起女儿那些家事来,也是叹口气,道:“当初就不愿意她远嫁,可是你父王坚持,闹得芙儿在婆家不受待见,那心高气傲地人,生生磋磨着,性子也是变许多,你这做弟弟要多担待,可莫要句句不饶人,伤你姐姐心。”
淮阳王起身道:“既然她是嫁出去女儿,还是莫要再管娘家事情,不然像今日这般她开口便是敲打眠棠不知家事,叫下人听眠棠该怎样服众?将来王府当家主母是眠棠,难不成还要外人说淮阳王府女主人是庆国公家儿媳妇教出来不成?”说完这些,淮阳王就起身回自己院子。
眠棠正试穿着府里裁缝送来衣裙,再过些日子她就要显怀,就穿不得紧身衣裙。幸而这些裙子只是腰摆宽大,领口和袖口绣花做得精巧,惹得眠棠在铜镜面前左照右照,看崔行舟进屋,忙不迭问他这几件衣裙可是好看。
崔行舟知道今日姐姐说话有些气人,原以为眠棠受委屈,独自躲在屋里垂泪,没想到眠棠却在臭美。
他欣赏会眠棠裙子,便拉着她到软榻上,也不待眠棠说委屈,便主动说道:“姐姐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将来入京城,王府事情也不需别人插手。而且就算在眞州,当家做主也是你,何必把钥匙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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