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紧紧嗓子,又道:“不过是群造反泥腿子,借着饥荒生事,现在大势已去,不过是丧家之犬,王爷将他们看得太厉害呢。”
崔行舟却挑挑眉道:“派去探子说,那些人似乎与陆文有关,他们曾就说陆文是死在手上……要为旧主报仇类。倒像是陆文与子瑜不是同人……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仰山上有个叫陆文?”
眠棠神色微变,推崔行舟道:“你不是说不提子瑜,怎又提?在仰
那水那凉,她受过伤手脚……怎受得住?
只是以后,他绝不会让自己女人如此以身涉险,也再不会甘为他人做嫁衣!
今日眞州之仇定然加倍报偿……
想到这,崔行舟心里默默有决定,便将母亲和眠棠带上马车道回转眞州。
只是这路上,眠棠似乎疲累般,话语极少,只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景物发呆,不知是不是还沉浸在这几日惊魂历险之中……
眠棠及时打岔,果然吸引崔行舟注意力。
淮阳王知道自己母亲胆小娇弱,加上生病,得快些接回去医治才行。于是他也暂时管顾不得那四兄弟,径直上山先接母亲再说。
楚太妃刚刚洗完脏脸,又让芳歇绾头发,总算是能见人。待看见儿子时,那颗悬着心也终于落地,只哽咽地抱着儿子哭。
崔行舟环视着山上简陋窝棚,锅里稀稠米饭,眠棠只带件御寒衣服,也尽给母亲铺盖。
他心里是种百味杂陈,后怕、自责与愤恨交织在处。
崔行舟看着旁母亲在摇曳马车里睡着,便伸出大掌握住眠棠。
她被他用力握,倒是回转心神,抬头问:“到王府?”
崔行舟好笑地将她拉入怀里,小声道:“想什呢?还没入城门呢。”
眠棠可不好说自己方才心里所想,只笑笑,然后小心翼翼问:“东州祸乱结吗?”
崔行舟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虽然叛乱暂时平息,不过那个鲁王负伤逃走,还没又擒获,不将这贼子拿住,心里不够安生……”
想想自己年少从军,这些年来,生死战役不知经历多少,可是朝廷却是朝利用,未等卸磨就想杀驴。
现如今,新帝根基未稳,难以震慑四方妖魔。自己在前方浴血奋战,像绥王之流却罔顾天下社稷,趁他作战之际,潜入眞州来偷袭他家眷,用来拿捏勒索。
此番若不是眠棠机警,察觉到不对,及时带人救出母亲,那自己此时必定要被困住手脚,受限于人……
此时他越过哭得哽咽母亲,看向那个正指挥着芳歇和碧草收拾东西女人,她看上去依然纤瘦娇软,可是在最关键时候,这般纤瘦身板却成他最坚强后盾……淮阳王生平第次感谢上苍,让他能遇到这样个女子……
当崔行舟从范虎嘴里知道眠棠为救出太妃,亲自潜入冰凉河水里时,心里只如被铁拳紧紧拧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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