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就像外祖父说,她虽然空白段记忆,可如今年岁大,对待许多事情看法自然也有些改变。
若是现在她,就算被逼婚,也会另外想法子,绝对不会如当年那般,跟着舅舅们去仰山。
她以前确跟鬼主意多二舅舅更亲近些,可是现在想来,二舅舅可比大舅舅为人钻营得多……
第二日,二舅妈带着女儿陆青瑛来她屋子看她时,眠棠心里也就有数。
两个舅舅,都是各有两儿两女。
,是客时候,她真有些心内不畅,觉得外祖父说话太伤人。可如今看着外祖父用心,她才知道,外祖父对她疼爱远超过他孙女们。
她没有说话,只将脸儿埋在外祖父膝头,终于放开所有顾虑,闷闷地将这些日子来委屈苦楚,化作眼泪,尽情宣泄出来。
陆武摸着她头,感觉着膝头被泪水打湿温热,心里有块大石落地——他小绵糖,终于回到他身边。
陆家在西州这处宅子,是老太爷年轻时候置办。后来神威镖局生意好时,陆老爷另买豪宅搬离。如今豪宅变卖,陆家人又回到西州落脚。这里虽然没有后来宅子大,但是也算乡绅里体面,足够上下几代同住。
只是轮到姑娘家时,房间便显得局促些。幸好二舅舅陆慕大姑娘陆青荷前年嫁,空余出个闺房,正好给眠棠住。
二舅妈全氏这边是大儿子陆之富和已经出嫁大女儿陆青荷,剩下便是还未出嫁十六岁陆青瑛,再下面是个九岁小儿子贵哥儿。
全氏父亲曾经是西州小吏,跟陆武当年是至交。后来他将当初因为亲家陆家钱银提携,如今居然谋个外省县官。
全氏如今是正经官眷,跟自家相公陆慕说话时,也俨然副下嫁姿态。被全氏这带,她二女儿陆青瑛也自觉不凡,总是与自家兄弟姐妹们说话时,总有股子自己投错胎,累得不是官家小姐委屈。
关于表姐柳眠棠这几年事儿,家里大人都藏着掖着不说。可是陆青瑛还是从母亲嘴里探听到大概。
她虽然不知眠棠在仰山营生,可是却知道她名节终究是落污点,将来恐怕难嫁给什好人家。
服侍她两个小丫头芳歇和碧草,这两日被罚跪得膝盖都肿。端洗澡水时,都走路迟缓。
亏得小姐回来及时,不然依着那个吹胡子瞪眼陆老爷意思,她俩就要被捆发卖。眠棠看着两个被吓得胆战心惊小丫鬟,也是好顿安慰,只说自己外祖父乃是嘴硬心软人,最好相处,让她俩以后看见陆老太爷莫要害怕。
芳歇还好,这两天吃足教训,心悸之下,将李妈妈曾经教功课全捡拾起来,只不声不响地做事。
而碧草天生话多,倒是跟眠棠五十地讲她们回到陆家情形。尤其是大爷与二爷争执那段。
眠棠不动声色地听着,闭着眼儿,温泡在浴桶里,心里也渐渐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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