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自知失言,不小心在相公面前说粗鄙话,连
方才灯亮起时,她认出摸入她香闺,正是前些日子堵巷子那个浪荡子。
今日家里招贼,全是因为她而起!
眠棠心里愧疚着。待院子清净下来时,两人回屋子,她便挨着崔行舟坐下,看着他直清淡表情,还有那红肿胳膊,垂泪道:“夫君,都是不好,你……你责骂吧!”
崔行舟不甚在意胳膊上伤,毕竟他在年少从军时,也在军营里经历过刀光剑影。
不过想到自己若是翻墙太早,顶替那浪荡子先进屋,大约此时也要被烫得满脸血泡……便忍不住挑挑眉,淡淡说道:“又不是你要偷人,为何要骂你?原是怕你受委屈,没想到你倒早有准备……”
只是眠棠顾不得回味官人英姿,她记得自己方才那下子结结实实地烫到官人。
所以崔行舟吩咐莫如绑好人,再去叫官差拿人时候,她连忙过去拉官人衣袖子。
崔九看她凑过来,原本躲开步子微微顿,才定住在原地。
眠棠展开她衣袖看,崔九胳膊红片,似乎微微要起泡样子。
“官人,都是不好……”柳眠棠话只说半,便有些哽咽,也许是方才吸入些迷烟缘故,说话时,竟然时腿软,顺势跪坐在地上,
眠棠也后怕道:“得亏睡得晚,又听李妈妈说相公爱喝滚热茶,怕你夜里回来要麻烦妈妈递水,便让妈妈备个小炭炉子温水。不然真没有趁手家伙……只能死以证清白……到时候只剩下相公你……”
说到悲切处,那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崔行舟微微叹口气,仰天看会房梁上新挂蛛网,终于可以低头和蔼道:“瞎说个什?”
想到懊悔之处,眠棠难免抱怨起那入门贼子来:“看灵泉镇里街坊们都是为人质朴,该是个和乐安康之处,怎会有这等子顽劣恶人?大半夜直闯别人家门……都说此地淮阳王为人贤德,如今看来也是摆样子狗屁个,竟然任着此地地方官亲族为祸方!”
她话没说完,便看官人双俊目微微瞪起,似乎有不悦之色:“拉着长音说道:“你门前不清净,关淮阳王何事?”
说实在,眠棠模样好,红着眼圈泪眼婆娑样子,当真见犹怜。只是屋内还有个疼得打滚登徒子,加之自己这烫红胳膊,让卿卿佳人柔弱略显打折扣。
崔行舟瞟她眼,温言扶着她起来,又任着李妈妈拿来凉水冲洗几下,先薄薄涂层香油。
也不知道小厮莫如是从哪里找来官差,来得甚快,个个进来后也不多言,只将被堵嘴捆绑结实三个贼人往门外拽。
门外停着马车,官差们像扔土豆袋子样,将三个人扔上马车后,溜烟就走得没影,甚至连录供词问话流程都省。
眠棠不关心这个,只忙着在受伤官人旁边吹气打扇,指望着缓解他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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