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道中落,夫君到底是富贵堆里在长大,眼界见识并非那种市井小民。
于是再望向她官人英俊沉静面庞时,眠棠目光不禁又柔和几分。
她暗下决心:定
这话听得柳眠棠有些来气,重重放下筷子道:“哪个商家,怎这无信?”
崔行舟也不搭言,专注地喝着自己那碗白粥。
柳眠棠自觉失态,连忙调整坐姿,矜持道:“夫君万万不要上火,所谓好事多磨,也许他退是好事呢!”
她说得是真心话。在她看来,官人虽然为人很好,却有些富贵子弟天真,连敲定店铺都被人迫得退订便可见斑。
她身为他娘子,不可在旁捡笑话,亲力亲为地帮衬他才配得上贤德二字。
多整宿都是个姿态,亵衣上几乎都没有压痕褶皱。
不过他赖床,在柳眠棠起床后,又足足睡个时辰才起。
醒来时,双俊眼里还带着血丝,压根儿看不出睡透解乏样子。
服侍官人洗脸时,柳眠棠看得有些心疼。崔家破落以后,官人定殚精竭虑,为生计四处奔波,不得安睡吧?
不过官人醒来后,毫无抱怨,就算身着亵衣,却如着儒衫般优雅从容地净面漱口。
于是柳眠棠又说道:“官人,前门街坊都是本地老住户,可向他们打听下。选买店铺乃是大事,不可操之过急,既然那店主人反悔,倒不如再仔细斟酌下再买。”
听她这说,崔行舟也省去诓骗她出门啰嗦,便温和说道:“要去邻县应酬,既然你无事,那选买店铺事情就尽交给你。”
柳眠棠听正中下怀,可又眨巴着双妩媚眼儿,迟疑道:“之前生大病,许多事情都记不得。若是办砸可怎好?”
崔九微微笑:“左右也糟糕不过暗巷子里伤人,选买个铺子而已,遇到喜欢,买便是。”
眠棠对夫君前半句暗讽充耳不闻,却觉得后半句里这种千金散尽还复来豪迈很有男儿气概。
柳眠棠很羡慕崔九这种骨子里生出温良文雅,所以捡官人挂在屏风上衣服,亲自卖力熨烫外衣,想让官人出宅门时更周正些。
可是火斗装炭后有些沉,眠棠手腕无力,有些拿不住火斗,让李妈妈在旁看得心惊,生怕她掀翻火斗,烧坏主子外衣,让他无法体面出门。于是便抢过眠棠活计。
趁着李妈妈熨烫衣服功夫,柳眠棠先替官人盛刚刚熬煮好热粥,又将哑巴婆子端来精致小菜摆上桌面,然后问道:“官人店铺在哪里?你昨夜没有吃好,今天中午,叫李妈妈烧肉,然后中午送去给你吃。”
虽然崔行舟昨日吩咐小厮买铺,可是现在还没有回信,他哪里能说出这子虚乌有铺子。
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缘故,九爷向温润如玉俊脸带些阴沉,听她问,也懒得费脑筋诓骗她,只省事地说道:“先前定下铺子,原店主反悔,退定金收回,眼下……还没有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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