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嗯”声,非常听话地止住,并不愿在娘亲面前太过丢人。但擦干眼泪,便又头扎进他怀里,紧紧贴着他,拉都拉不开。
“……”沈溯微觉得,她像某种小动物。
但那也是非常遥远模糊记忆。
自他杀伐气重,又以水灵根入冰雪道以后,身上寒极,很多年没有任何除坐骑以外动物敢近身,他亦没有主动去靠近过任何动物。
徐千屿蛮缠着他,她身上很热,竟有种此世间唯和他相互依存错觉。
徐千屿恍惚着,又说不出来。
沈溯微变个问法:“哪节,叫什名字?”
这个问题,徐千屿印象可太深刻,脱口而出:“观察灵脉。”
沈溯微大体懂。
果然是无真所授内功,这是法修内功。
正事要紧。
然而,他灵力甫从她掌心进去,徐千屿瞬间变脸色,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疼。”
“……”沈溯微亦微变面色。
这是怎做到,几个月功夫,灵府经脉全部缠绕纽结在起,梳都梳不开?
再看徐千屿已经抽泣起来,他松开手道:“……别哭。”
她模样。
她娘果然是个天仙。
冰肌玉骨,天香国色。
这样话,自己应该也生得不差。想到此处,徐千屿不由得满意地弯起嘴角。
沈溯微见她直盯着自己看,那神色既钦羡又仰慕又惊喜,炙热得惊人,起初还能与她对视,片刻后目光便移向旁:“看着做什。”
此时四下无人,今后亦无人。谁又能知晓,这些年离他最近人,是眼前这个。
片刻后,沈溯微道:“人能修炼,是因前有灵府,后有灵根。灵府,是身体内净化过灵气积累之处,日后结丹,就结在这里,故而又名丹田。你知道灵府在哪里?”
“在下腹部。”
低
相比剑修,法修更重内修。按理说基础内功应该更扎实才对。
果然她是从基础上就出问题。
“除观察灵脉,还有哪里不会吗?”
“从沉入灵池,就不会。”徐千屿抽泣,“什都不会,只会引气入体。”又呜咽道,“就敲头。”
沈溯微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又裁下截衣裳作帕,递给她:“别哭。”
“你内功,你……”沈溯微斟酌下措辞,“练时候,可有哪里存疑吗?”
徐千屿想想,用袖子擦眼泪,似是很委屈:“敲头。”
“敲头?”
“幻象会打人。”她又控诉道,“直接从第三节讲,又不会。”
沈溯微道,“何门何派,哪本书第三节?”
徐千屿忽然开始急切地蘸水梳头,不愿在娘面前落下乘。
沈溯微将目光转回,见她仰起脸盯着他,那神情似期待,又似羞赧,忽而福至心灵,将她上下打量眼,矜淡道:“你很漂亮。”
徐千屿得到想要答案,登时笑得灿如夏花,低下头道:“还好吧,没有你漂亮。”
沈溯微不知该接什。
片刻,他说出句:“把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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