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几个头,见徐千屿没有追究之意,赶紧爬起来,瘸拐地溜走。
地上狐尾本就是精怪修为所化,此时闪烁白光,缓缓缩形,变得只有手掌那大,毛茸茸条。
徐千屿将它捡起来,见剑还缺个剑穗,便将它拴在剑上。
那假山也无法障目,沈溯微从窗内目睹全称,有些诧异。
他并非诧异千屿惊人之举,而是她分明未曾练剑,方才劈砍那
说着便从锦囊内掏出锭金,咕噜噜丢到前方,狐狸大为欢欣,作个揖便转过身去捡,两条如云尾巴摆到身后。
正在这个瞬间,徐千屿绣鞋冷不丁踏住其中条尾巴尖,反手就是剑,竟将条狐狸尾巴连根砍断!
那剑太生,太干脆,至于那狐狸都未曾反应过来,爪子还欢喜去捡那金锭,等抓到,才觉尾根凉,再接着便是大吃惊,金锭掉落,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狐妖百年方得尾,这剑下去,狐狸便没百年修为。
徐千屿看着它在地上哭泣打滚,并无恻隐之心,双眸如某种冷而纯粹珠玉,她天生在这处少开窍,除亲人,对任何非人之物,都少有亲近怜悯。
再回过头时,水微微已经进入芥子金珠。
水如山沉默片刻,淡然拍拍桌上盒子:“既然如此,千屿,你便试试这把剑吧,看看趁不趁手。”
徐千屿将剑拿起,手轻轻抚摸过剑刃。儿时她数次闹着要把剑摘下来,而今真摘下来,却只觉得心里如那片墙般,空荡荡。
这是把沉甸甸实心木头剑,剑刃并不锋利,摸起来有些粗糙。
她拎着剑,似想到什,提裙出院门:“等。”
狐狸哼哼唧唧地哭道:“伴小姐八年,缘何落得如此结局……”
风拂过徐千屿发丝,这八年种种,闪过心头,不过这模糊难过马上便随风而逝,她垂下长而密眼睫:“可你害。”
狐狸惊,便知道事情败露。
从前它虽然口中谄媚,但心里却略微不屑:小姐实在好哄,靠它百年道行,哄骗个小女孩子,岂不是易如反掌。所以徐千屿在她眼中,和个行走钱袋子并无区别。将徐千屿做成贡品,它也只是惋惜,从此以后,便没有那容易得来金银。
然而此时缓过劲儿来,见她手中还握着剑,面无表情,狐狸尾根疼痛,后心发寒,第次对小姐有畏惧之心。怕徐千屿越想越气,将它另只尾巴也砍,当即忍痛坐起来,哭告道歉,说自己都是时糊涂,还望小姐开恩。
花厅之外便连着水家后园,郁郁葱葱,蝉鸣阵阵。
徐千屿绕过假山,那狐狸手提着篮,爬上爬下,抓起篮中各色花瓣,在山壁上抛成个仕女图画像,以讨小姐欢心。
听闻她脚步声,狐狸跳转过身来,弯起眼睛道:“小姐生辰快乐。”
眯起眼睛,却不住地瞄着她裙带上挂锦囊。
徐千屿右手将剑反手立在袖后,看假山眼,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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