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沈溯微叫她噎住,不欲再她纠缠,转身便走。
只是走两步,徐千屿从后面追上来,拉住他袖子,随即只手探进来,似乎在摸索着他手。
刚才帮她调息,想必她得些趣味,松开,便又躁起来。沈溯微眼睫动,没做声,把反握住她手。
徐千屿见素来温柔王夫人忽而撇下她,焦躁气恼,但王夫人默然将她牵住,她又安定踏实下来,便任她拉着走。说来也奇,路上竟畅通无阻,都没遇到个人盘问句。
二人出门不久,小冬从阁子里追出来。
“干什?”徐千屿惊讶。
王夫人边签边平和道:“你放心,与他已恩断义绝。只是尚有些东西落在家里,此去拿回。”
说完这句话,纸上墨迹恰好干透。王夫人将其折,递给徐千屿。半晌,柔和地问:“你还去吗?”
徐千屿拿着和离书愣愣地看着她。
她不明白王夫人怎就突然间拨云见日开窍,利落地签下和离书。何况自己和离书,塞给她干嘛?好像是为叫她满意才签样。关她何事?
白天假装唯唯诺诺,晚上偷偷要往家跑,怎有这种扶不起泥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不会是舍不下你那位夫君,晚上还要去陪陪他吧?”
王夫人白裳飘动,半晌道:“……妾去办别事情。”
徐千屿见她撒谎狡辩,更是不喜,冷笑道:“好啊,刚好睡不着。你去干什,带起去。”
可她心里怒,王夫人身前那片墙壁“咔嚓”突然裂缝,“扑簌簌”掉下许多粉末。徐千屿惊,望他神色便有些虚掩。
自上次做噩梦以后,她总是睡不踏实,半夜要醒来回,悄悄掀开帘子看小姐还在不在。
今日小姐又不见。她打开角门时,看见远处
但咂摸下,忽而明白过来:
王夫人刚刚是在安抚她。
如此行事,便是与小儿讨价还价,盼她开心,满意,就不要跟去。
可惜王夫人不解小姐脾性。
水府上下丫鬟都知道,徐千屿最恨别人把她当小孩子哄,当下她便阴沉脸:“凭什不去?这水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跟去,你就得带着,你若是撇下,滚出这府门,就别再进来。”
沈溯微看便知怎回事。
想来她身负灵根,天生能吸收灵气,却长到十四岁还未曾引气入体,不能将灵气转化提炼。前两日又泡进灵水中,体内灵气,bao涨,她灵府却仍是出生时那个小池,池满则水溢,溢出灵力乱窜,难怪她躁得半夜睡不着,留意到外面动静。
沈溯微便道:“把手给。”
徐千屿不知所以,握住王夫人伸出手。那只手微凉,将她牵,仿若有股沁人心脾水流沿着掌心,缓缓地流动至四肢百骸,周身说不出顺意。
随即王夫人旋身,拉着她回闺房内,到案前,他单手铺开纸,又取根笔,在和离书上利落地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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