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又下雨。
徐千屿托腮看着雨帘烦闷。
“必须得提醒你句。”那野鬼冒出来道,“你家附近老打雷下雨,是因为你心情郁闷,又不懂得控制自己灵力。你若是不想下雨,想出门,你高兴点,就没有雷。”
“哦。”徐千屿嘴里应,心里却忖道:它越编越离谱,说得好像有雷公电母之力。
但自打千屿叫小冬贴身伺候,二人每晚偷偷讲话聊天以后,雨确实停。徐千屿便喊松柏到院里玩。
徐千屿双黑亮瞳仁看着她脸,若有所思。
水如山又问她:“听说你前几日把房里珠花分给丫鬟。”
“对啊。”
“这也勉强算义举吧。”水如山道,“不过呢,你要记住。真正义事,不是看你多时候如何接济,而是看你少时候,自己都不够时候,还愿不愿给。”
徐千屿垂睫,眼睛眨巴眨巴。
是个男孩儿名,没有哪个女儿家会叫“千屿”。
她小时候听到这个,立马提裙子跑去质问水如山。水如山正在书房练字,淡淡道:“个名而已,分什男女。是水中之山,你是水中小岛,有什不好吗?”
徐千屿听完,其实有点暗喜。因为外祖父这话里难得地包含点望她承欢膝下爱怜之意,点明他们之间亲密血脉相连。但她那日非得梗着脖子问:“凭什你是大山,是小岛呢?也要当大山。”
水如山已经很习惯她“凭什”句式,笑笑道:“小岛长大便是山。”
此时徐千屿听这话,又想起这事,心里不由得警钟长鸣。
松柏是观娘指给她那个少年,比她长两岁,模样硬朗,不是她喜欢类型,但他紧张得话也说不利索样子,让徐千屿觉得有趣,所以她走哪都带着他。
她让松柏带她爬墙。松柏实在不能想像爬墙是什玩法,不敢同意,已经让她磨两天。
松柏为难道:“小,小姐。那墙上有刺,扎到你怎办。”
他指是高高院墙上竖插着好些碎玻璃
水如山想到她哪里少过缺过,手挥:“算,不必明白。等你长大些就懂。”
徐千屿又食之无味吃小口血燕,忸怩半晌,问:“那,过两日能不能出去玩?”
水如山见她到底还是孩子心性,也是无奈,板起脸道:
“就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能去。”
*
她在想,她房里忽然来那些男丫鬟,会不会是……外祖父准备给她招赘婿。
顿时,她对尽心尽力陪她玩耍男丫鬟们产生敌意,决定以后绝不跟他们中任何个人过分亲密。
“千屿,”水如山忽然唤她,他用帕子缓缓地把她算帐抹,道:“你看,这部分利,们是故意不要。这是义举。”
“义举?”徐千屿茫然回头看观娘。
观娘也点头,赞同水如山话:“城中民心惶惶,叫小三子把剩下艾挨家挨户插在门口吧,大家就不必出来买。这个时候,能少出门便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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